一分钟后,她打破了沉默。 “就这样啊?”声音带着点儿不可置信。 “睡觉。”有点不耐烦。 “呜。”有点失望。 她试着转身。无法动弹。 裵文野的臂弯收拢的紧,几乎是把她固定在怀里,心脏这片被一只大手捂着,大鱼际贴着雪团。他的体温像是一个熊熊燃烧的暖炉,渐渐地,楸楸觉得不再那么冷了。 裵文野似乎真的累了,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平稳地呼吸。 渐渐地,楸楸也进入了梦乡。 凌晨五点多,楸楸热醒了。 她几乎浑身暴汗,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似的。 裵文野也醒了,同样是被热醒的,他爬起来穿上衣服,不声不响出了卧室。 过了会儿,拿来两瓶矿泉水,扭开一瓶递给她。 她慢慢爬起来,被子顺着幅度滑落,又被一只手拉上来,连同着另一个被角绕过来,披着后背,最终挂在她肩膀上。 她喝了两口便不想喝了,想洗澡,想睡觉。 裵文野让她多喝点,脱水了就只能去医院。 他自己也开了一瓶。 楸楸听话地喝了小半瓶。 裵文野扭上盖子,放在床头柜。 期间裵文野拿来耳温枪,捧着她脸不容拒绝地量了体温。 “退烧了。”他看着耳温枪说。 “我想洗澡。”她迷迷糊糊提着要求。 “做梦吧。”他给出答案。 “我都臭了。”她哀哀一声。 这回连回应都没了,裵文野不知道去哪儿抱来一床被子,重新躺下来,盖自己身上,兜头就要睡觉。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楸楸。”他头也不回,警告的语气。 无人回应。 被子依旧被拉开边边,她蛄蛹着钻进来,从后抱着他的腰,好在到这儿就消停了。裵文野没再理会,闭着眼继续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楸楸感觉脑袋更晕了,晕着疼,估摸着睡得太久了,头部发出抗议,宛若半截脑袋都凹陷进去,头盖骨软绵绵的疼痛感。 她迷迷蒙蒙醒过来,窗帘留了一条缝隙,窗外熹微的日光打进来一束,斜斜地片切在墙面。 天亮了?裵文野不知何时转过身来,将她圈在怀里,有半边身体是被他虚虚压着的,虽没有感觉到重量,却也不好动弹。 她不敢轻举妄动,感觉到额际炸起的胎毛擦碰到什么,他的下巴?脖子?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感觉到自己不太明显的美人尖传来痒意,好想摸一摸,挠一挠…… 上次这么纠缠在一起,还是在半年前。 她离开香港后没多久,就从黄婉伶那里得知,裵文野干了一票大的,因为开心,包了一条邮轮请公司团建。陈宿也在其列,并抱怨说明明可以带家属,然而黄婉伶却不在,浪费了。 那时候她就觉得,他的开心,好大动静,和他的沉默,震耳欲聋,有异曲同工之妙。 又过了好一会儿,上方呼吸的力度变了。 楸楸沉寂了十几分钟的心,立即生动起来,怦怦跳地,抬头仰望,近在咫尺地下巴,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似乎冒出一点胡茬。 她伸出手去摸,有点硬,有点扎手,不消片刻便被拽住了手。 她又去看眼睛,还没睁眼,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