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她可以使用浴缸,可以让服务员送来一个盆。 地上不时出现血水,像拨开花瓣那样被一瓣一瓣地清洗。他简直耐心极了。每次清洗她的时候,裵文野都显露出极罕见的耐心,无论前还是后。 他的指腹粗砺,与她的肤如凝脂形成对比,渐渐地,她扶着墙的手,攀在他的脖颈上,他不得已,手绕到她尾巴骨,换一处清洗。 再怎么耐心,五分钟也足够从里到外都洗干净了。花洒架回去,裵文野拿来干净的毛巾,揩拭她身上的水分,拿来刚买来的,像宝宝纸尿裤一样的东西,据店员说,量大的那几天最好用这个。 楸楸自记事以来,还没穿过这样的东西,一时间难以接受,如鲠在喉,不过扶着墙,脚尖传进去时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然后在裵文野的帮助下穿好浴袍,打了个漂亮的结。 “出去吧。”裵文野说,“待会早餐送来,放在门口,记得不要让人进来。” “那……”楸楸看着地面的一滩红色,声音忽然降了个分贝,“这个怎么办?” 她战战兢兢地样子,裵文野感觉有点好笑。 “擦个地是有多难?” “那外面的床单被子怎么办……” “赔啊。”裵文野抽出几张面纸,湿了水,去擦拭地上的血迹。 楸楸也跟着蹲了下来,小声道:“对不起。” 他轻声道:“没关系,照顾好你也是我的乐趣。” 楸楸抱着膝盖,咕哝道:“可是好脏。”这种事就算是她自己来做,也得要隔着好多好多层纸巾才行。 “没关系,不是还有更脏的时候吗?”裵文野好整以暇看她,将沾了血的纸团扔到垃圾桶,“而且这是从你宫口出来的。”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彷佛这一切都不是事儿。楸楸惯性的换位思考,觉得如果自己的性格轴一点儿,说不定会和他杠上,因为他的不以为意显得自己方才心情上的大起大落像极了小题大做。 可惜没有如果,虽然她给旁人带来的印象是外柔内刚,但本质上她温顺听话,带点儿童年缺陷问题带来的讨好型人格。 她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聪明,至少她现在清醒地明白,自己这个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行为有多么疯狂,多么愚蠢,她居然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可她不在乎。楸楸心想。和裵文野相处,她从来没感觉到被背叛的不安。 说到宫口。楸楸抱着膝盖,看着地面的血痕被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消失不见,“你想要孩子吗?” 有时候上头会口无遮拦,受孕成功这些话也不是没有说过,不过都是她在说,因此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裵文野喜不喜欢孩子。 他扔纸团的顿了下,好在纸团还是成功进入了垃圾桶。 “你喜欢?”他问。 他有见过楸楸与两三岁小孩相处,比平时更娇,说话更夹。 “我,”楸楸想了下,“还行。”至少是不讨厌的,但要说喜欢,谈不上,也许自己的会喜欢? “我也还行。”裵文野说。他离开浴室,往床的方向走去。 “还行是什么意思?”楸楸亦步亦趋跟随在他的身后。 “你说呢?”他反问着,把床上的被子撤下来,放在地上。 楸楸如实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差不多。”裵文野又去卸床单,这回倒是没直接复制她的答案,“如果是你生的,也许我会多给一点耐心,陪玩什么的。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小孩,你会吗?” “……我不会。”楸楸为难道。 换位思考,代入她本人,也许她不会想要一个自己这样的母亲。像管菱那样的就很好,可是管菱亦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像丁裕和这样的就更是绝佳,他没有心理疾病,除了爱熬夜打麻将,没有其他怪癖,平时身心健康,三观正,不过他不会有后代。 除去丁裕和,楸楸认为这个世界上最接近完美的人是眼前这位,不过他说他不会育人。 “所以我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