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窠吐槽。 酒店里很静,这里的客房都是随着坡度错开的,几乎都是一户一房。 白天不见太阳冒头,晚上竟出了月亮,半边躲在云层后,从云隙间氤氲出银白色的柔光。 楸楸感叹道:“没想到我先成了那个不以你为中心的人。” 慕玉窠静了下,说:“迟早的事情啦,我俩谁先谁后,有计较的必要吗?” 很久以前,大约是高四要做电影作业,她们看了一部关于少女探索爱情、亲情、友情的电影,最后发现无论自己有多么糟糕,父母虽然一路嫌弃你不争气,却永远是你窝囊的港湾。 那时候她们都很认同这部电影,不过也因此扩展开了讨论,关于她们的以后。 慕玉窠认为,她需要从长计议,需要两年时间谈恋爱,考验这个人到底适不适合与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做她孩子的父亲。 “你一定要结婚吗?”楸楸问。 “我想啊。”慕玉窠说,“我妈妈说,不出意外,父母走的会比我早,孩子始终会长大,有自己的世界和在乎的人。至于朋友,朋友也会有很多朋友,总不能要求朋友只能有自己这么一个最好的朋友,那样太自私,而且朋友有了家庭有了孩子,自然而然重心都会在家庭,毕竟绝大一部分人,会下意识把好的东西分享给漫长生活中与自己最为亲近的人。而爱情,不出意外的话,是一生当中陪伴自己最久的感情。” “我还是很渴望有这种感情的。”慕玉窠得出结论,“你呢?” “我?”楸楸觉得茫然,“不知道哎。” 她从来不是不婚主义者,亦不是丁克,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原则,因此她也没什么底线要坚持的。 于是她说:“如果我遇到了那个人,想结婚的话,大脑会控制我这么做的。我现在不必想。” 俩人的观点不同,慕玉窠认为楸楸这样太过冒险,冲动,她认为还是自己的‘两年考验’要靠谱一些。 不过她没有反对楸楸,而是被其他的情绪笼罩,郁闷道:“以后我们互相有了更爱的人,那我们是不是就不像现在这样,可以随时见面,遇到好事看到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对方,以后也没办法随时一起出去玩了?” “大概吧。”楸楸思忖着,“就算没有更爱的人,不是也有工作么?” 慕玉窠哦哦两声,“那换个说法,你的下班时间也不是我的了。” “你觉得这个阶段在什么时候?”楸楸问。 “至少也是大学毕业后,工作的时候吧。”慕玉窠不假思索道,紧接着严肃道,“楸楸,我们得做好心理准备了,以后无论谁先找到要分走对方更多精力的人,都不要太难过低落,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发生,如果你先找到了,我会为你开心的。” 九年过去,尽管当初话是这么说的,可如今再想起,慕玉窠只觉得心头微微泛酸。 两年前她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人,然而到头来被耍了。听母亲说,裵文野的事业重心逐渐转移到上海,大约再过不久,楸楸就要结束纽约生活,回国去。而她,还得在纽约读博,漫长的博士生生涯,遥遥无期。 通话结束后,楸楸无事可做,又不困,便找了一部电影。 刚播放几分钟,裵文野洗完澡出来,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袍带系得十分敷衍,头发擦得半干。 “裵文野,裵文野,老公。”她雀跃地爬起来,趴在沙发背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如同跟拍摄像头,随着他走到哪里,就跟随到哪里。 “干嘛?”他将脏衣服扔到边上的脏衣篓,顺便去倒水喝。 “帮帮我,帮帮我。”她手里拿着一把大号的防水纤维刷。 他先仰头喝了一杯水,然后给楸楸倒一杯,高原干燥,不喝水不行。 过去一看,楸楸鸭子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