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穿上左袖了。 像早中午那样,裵文野站在她身后,帮她解开袖子的束缚,不过这次她扶着的是车辆。 那台兰德酷路泽不知什么时候让裵文野给退回租车公司,换了一台suv。楸楸趴着车窗,透过漆黑的光影,依稀能看到车里的景象,后排被他放倒改造成床,加了一张气垫,铺上电热毯和床单,一团厚厚的黑色羽绒被,几张两张薄毯。楸楸有预感接下来几天大约要睡在车里。 “我们……”楸楸仍然看着那团被子,“要在西藏待多久?” 她已经彻底脱离了原本的计划,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基础上打乱的。 譬如原本定好的布达拉宫没去,天上西藏主题邮局没去,宗角禄康、哲蚌寺、色拉寺、娘热民俗风情园这些景点,她统统没去。但现在却来到排在以上景点更后面的羊卓雍措。 身后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反问,“你想待多久?” 她微微回过头,看他,羊卓雍措的湖水彷佛给每一位游客都渡上一层淡淡的蓝,他眼底倒影着这一汪湛蓝的眼泪。 “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回去。”她说。 不过这怎么可能?于是她又改口,“我们在雪山上度过你三十岁的生日。” “三十岁。”裵文野极轻地笑了一下,“行啊。” “不过可能没有蛋糕。”楸楸感到遗憾。 “转过来。”裵文野解完袖子。 不远处的身后,有一台车,一对情侣游客下车。楸楸与他们视线隔空碰撞,她回以一个友好的笑容,那对情侣亦朝她笑了笑。 “手给我。”裵文野又说,“无所谓,我不爱吃蛋糕,你知道的。” 她敛回目光。当然知道。她心想。将左手递给他。又想可是蛋糕是仪式感。然后才意识到左手又没受伤,便飞快地钻进他抻长的袖子。 “你猜他们今晚会做.爱吗?”楸楸问。 裵文野已经很习惯她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无论去到哪里都能联想到这方面。很正常,他心想,楸楸现在已经不吃抗抑郁药,没有药物压制她的生理影响,亦抑制不住她的思维发散。 “谁?”裵文野这么问着,却没有去寻找,只是帮她整理着凌乱的前襟和腰带。 无所谓是谁。楸楸凑近他,神秘兮兮地说:“我赌会,情侣出来旅行,根本忍不住。” 可这里是高原。没有常年生活在海拔低的人,一来就敢如此猖狂。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 “今天是我假期的第十三天。”楸楸掰着手指头数,“半个月。” 裵文野屈起食指,蹭了蹭她的鼻尖,笑,“真的忍不住了么?” 理智上,他知道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上上策。可这样没心没肺的楸楸,她身上那股过好今天没明天的劲儿,实在让他叹为观止,招架不住。 她似乎已经忘记害怕死亡的事情,又回到那个不过是死亡,没什么大不了的她。 她两颊至耳根突然通红,一脸赧然,双手掩面,忸怩作态道:“不要这么问我!” 坚硬的城墙彷佛裂开一道缝隙,他无法不被这样的她吸引。 他听到自己说:“在血腥区域解锁之前,今天先来探索谷间顶点区域,解锁喷出物的新喷发方式。如何?” 疯了。楸楸敛声屏气,心想。她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会答应。 裵文野替她整理了一下腰间的奶钩子,“现在,让我们来好好欣赏风景。” 话音刚落,他将她打横抱起,手臂注入力气,举过车顶。 楸楸惊呼一声,左手扶住车顶护栏,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