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 吵死了? 闻澈捏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拽开一些算账:“我什么时候叽叽喳喳地吵你了?对你好也不行?大抵是我上辈子欠了你银子!” 她的轻碰了闻澈的唇,眼神仍旧因为酒意而涣散:“我恨你。” 闻澈失笑:“恨我?被你缠着不能动弹,一遍遍非礼,你还要恨我?” “你为什么叫我元大人?” “你不是么?” “你叫我名字。” 她今日格外地固执。 闻澈依着她:“元蘅。” 元蘅听完他哑着的声音,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就是你。” 闻澈问:“什么就是我?” “我好想你。” 元蘅的那滴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滑落了。这句话她从未说出口过,可今日借着酒劲她就是想告诉他。 只是让他听见。 她将他拉近来,她身上的冷香再度裹挟了闻澈。这回没有方才那么生疏了,轻而易举地点燃了闻澈的克制。 那根线陡然崩断,闻澈被她染了一身的酒气,头没有那般疼了,但是他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 他缓缓将手臂收紧,抬手叩住她的后脑,略带强势地将酒意染了回去。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闻澈在细密的吻的间隙,又重复了之前对她说过的这句话。 他哑得话音都不清晰:“你……” “可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 闻澈的眸光深了些,但仍旧克制着想要照拂她,怕这劣酒伤了她的身体,便扶着她坐好。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如玉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衣带上,不怎么用力地一扯,那宽袍便松散开了。 “我好热……你……你抱着我……” 后知后觉地,闻澈终于意识到,他们二人饮下的酒大概是有问题的。此时不光是元蘅热到意识不清,他也被烫得逐渐难以冷静。 他有些颤,像是被冷风吹得清醒些,终于开口:“和我成亲好不好,让我留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可以做任何……” “不是答应过你了?怎么还问,你好啰嗦……” 醉意侵袭着闻澈的理智,他根本没听出来这话哪里不对。 雨水的潮热烧得两人都意识迷离不清,这么久以来的试探和拉扯终于在这一刻逾越了原本的距离,崩溃消弭。所有的孤独都无法补救,只能从彼此的呼吸里换取一些安心和宽慰。 雨丝顺着凉风从窗缝间涌进来,将屋里的热气尽数吹散了。 床帐散下来,随风曳动。 第29章 错梦 朝云殿中静得针落可闻, 偶会传出皇帝的轻咳声,在大殿中显得尤为清晰。 皇帝翻阅着手边的折子,只觉得乏味。 近来朝臣禀奏之事少了将近一半, 各个州县的繁杂事务也不再呈上了。具体如何处断这些杂事,单靠内阁的票拟就已足够用。 可是他总觉得不对劲。 “裴卿, 近来这折子, 还有往越王那里送去么?” 皇帝抬眼,看向殿前候着的内阁首辅裴江知。 裴江知如今已过不惑之年, 半辈子都在大学士的位子上没动过。后来升了次辅, 但处处被褚清连压一头。直到褚清连致仕, 他才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当上了内阁首辅。 “回陛下, 是有些无足轻重的折子, 直接送往了越王殿下处。” 裴江知咂摸不准皇帝的心思, 于是便答得尤为谨慎。 折子被拍在了案上,皇帝的语声淡淡的:“往后不必送了, 全部呈来朕这里。” 裴江知隐约明白了皇帝此言何意,也不知是越王哪里做得不够好, 还是想尽可能为越王挽回一些余地:“那陛下龙体……” “如何?” 皇帝冷漠的反问让裴江知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只默然片刻后称是。 退出朝云殿后, 裴江知才能缓出一口气。他一早就知道皇帝的心思难以琢磨,如今竟对他连个好脸色也没有了。他这个首辅做得简直疲倦。 他理了衣袖, 准备徒步走回去。 刚步出朝云殿,他迎面便碰见了陆从渊。 “陆大人。”裴江知叫住了他。 对于裴江知的年龄阅历而言, 陆从渊只能算一个年轻的后生。但按官阶来算, 他们两个差别也并不大,甚至陆从渊出身世家名门, 身份地位要远远高于他。 陆从渊这才看见他,依礼一拜:“裴大人刚从殿前回来么?” 平日里裴江知与陆从渊也没什么过多的交集,毕竟在朝中与陆氏走得过近,也无缘首辅之职。两人在朝中也只不过是点头之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