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裴二姑娘心仪凌王之事就在启都不算秘闻,谢女檀郎也算相配,只是闻澈却一直没有什么回应,每每听及都只是浅笑而过。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定会有不少人觉得,是裴江知想要攀附皇家,不惜做出这种无耻之事。那时女儿和裴府的声名将尽然扫地。 像是这些事都与自己无关一般,元蘅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中的吵嚷,以及那些下人的哭诉。余光能看见闻澈总是望向她,而她始终没有看回去。 裴江知顾及女儿的名声,不愿当众处理这些事,只道让他们各自回府去,来日定要查清是哪些人做下的浑事,给王府一个交待。 才说罢,元蘅起身便走了。 被浓烈的情香浸染那般久,加之酒意未散,闻澈想要快步追上元蘅,却实在是脚步泛酸虚浮,没挪动两步便头痛欲裂。他扯了束发的玉冠,头发松散开后便觉得好受许多,继续快步追过去。 元蘅上了马车之后,马车并没有走。 漱玉和徐舒都自觉地退避了。 一把掀开车帘,闻澈这才真正对上元蘅的目光。今夜杂乱事多,元蘅一则是顾不上他,二则是心中闷着一口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此刻看向闻澈的时候,才终于后知后觉出几分不高兴来。 闻澈掀袍上了马车,就坐在她的跟前。 方才在房中嗅到那样的香气,元蘅只是觉得浓烈。现在闻澈靠得近了,那丝丝缕缕的香暧昧缠绕,氤氲在逼仄的车厢中,翻腾着令她觉得心浮气躁。她抬手将车帘掀了起来,任由外面的清风吹进来。 闻澈声音压得很低,听着有几分可怜:“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别闷着不理人。” “没有生气,被人所害又不怪你。”元蘅的眼神落在车外的海棠树上,声音又缓又轻,却搔得他心间一片柔软蜜意。 闻澈仍品出她几分别扭而生硬的情绪来。 他将染了香的外衣解了下来,只余单薄的里衣,顺手将元蘅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方才元大人一刀将门劈了,看起来可不像没生气。” 劈门…… 元蘅气糊涂了,竟将这件事给忘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 元蘅露出一双眼睛看他,冷笑道:“又不是门惹的我。” 跟猫一样,已经落进人怀中了还要伸着爪子示威。这猫似乎不喜人抱,两下便挣了出来,将自己被抱乱了的衣襟理好,游刃有余道:“是我来早了,殿下险些就要有王妃了。坏了好事,殿下莫生下官的气就好。” “我没王妃。” 闻澈的手滑向了她的腰际,顺着曼妙的曲线轻抚了一下,趁她不经意便将她重新箍紧了,两人再度贴合在一处。附在她耳边的吐息已经发烫,像是被火灼了一般。 “有的人若始终不给正经回应,那我宁可永不要王妃。我与裴二姑娘之间清清白白,而那人,睡了我,亲了我,转头就走,什么都不认!” 他的吻落在元蘅的耳垂上,流连曲回:“你说她这是何意啊?” 闻澈的手炙热,所触及的每一寸肌肤都烫得异常,那仍存的香气又浅浅浮了起来,萦绕在两人的吐息之间。 若是摸准了闻澈的脾性,其实这人好对付得很。元蘅使坏一般凑了上去,两人的唇就隔着一丝缝隙。忽如其来的举动惊着了这人,他心中一慌,往后退了些许。 果真。 元蘅道:“闻澈,我不高兴。” 这般直白地表露情绪,闻澈呼吸一紧,再难掩欣悦之色,一手将车帘放了下来,另一只手则稳稳地将元蘅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如同抓住了梦中久候不开的桃花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