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衣,扶着门框一言不发地与他对望。 昨日之事她记得的不多了。 好似是在宫中与陆从渊争执之时, 她便已经很不舒坦了, 整个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炽一般,头昏脑涨筋骨酸软无力, 所以才会一时激愤动了簪子。结果惹怒了陆从渊她险些就要摔了。 她记得是闻澈搀扶着她出了宫,不顾旁人目光将她抱上了马车。再后来她就已经昏睡过去了。模糊间还能记得有人将她抱得紧,暂缓了她浑身的高热。 谁知这一醒,竟是身处凌王府。 闻澈将手中的书卷搁下,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身前一步处停了下来。他很高,将月光尽数遮去了,一时间甚至瞧不清楚元蘅的面色。 他朝她伸手,却被她躲了。 闻澈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瞬,却固执地覆上了她的额头,感受了片刻才道:“不烫了。” 分明只是试体温,但在寂静又空无一人的凌王府中,却显出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纠葛暧昧来。他的眸色又比月色清冽。 “你不该留我在王府的。” 元蘅不看他。 闻澈眼尾却溢出笑来,将自己的手收回,抖了下衣袖后背在了身后:“你又不是没住过?这会儿跟我讲规矩了?” 元蘅想起来了,几年前裴府婚宴那回,闻澈说着想要与她一同用早膳,要她留下。 那夜说好她只睡暖阁,谁知夜里这厮却偷偷过来,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最后两人就那样相拥而眠一整夜。清晨之时他还不愿放她走。 大抵是人在夜里都要多几分坦诚,元蘅声音很低:“你都要成亲了。” “对啊。” 闻澈故意顺着她说,“不是你说的,我该议亲了么?” 元蘅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调侃,怒视于他:“那你更应该将我送回侯府的!留在这里不明不白的,若要裴二姑娘误会,岂不是……” “已经误会了,这亲事是铁定黄了。元大人,这可怎么办?”闻澈握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跟前扯了下,“你得赔我一个王妃……” 虽背光,他的眸色却依旧如深邃,看戏似的观察着元蘅的每一分怒意,旋即得意一般将她打横抱起,往房中走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元蘅几乎在一瞬失了声。 抱她这人的脚步却不停,一路穿过屏风入了内堂中去,将她稳稳地放在了床榻上,之后便伸手去解床帐,把绑缚的垂纱放了下来。清风从缝隙中涌流而入,衬得他的掌心分外滚烫。 “闻澈……” “唤我做什么?” 闻澈俯下身来看着她,拇指还在她的下颌上轻轻扫过,视线从她的眼角滑至莹润的耳垂。 果真是长进! 元蘅呼吸都不匀了,只能闭上眼平息愠怒。 闻澈却笑了:“元大人,本王哪里不好看?你竟看一眼都不肯。” 床帐之中的温度高了些,元蘅要挣扎着下去,却被闻澈掀起锦被整个裹了起来,严严实实得如同一个蚕蛹。 “刚退热就好好歇着,若很想做点别的……来日方长嘛……” “混账东西……” 若非被锦被缚住,元蘅定要给他一个耳光。可是闻澈听了这句话却笑得更开,笑声爽朗清越,边笑边将她鬓间的碎发抚至耳后。 闻澈压低声音:“好听,再骂两句?” 元蘅抿紧嘴将脸别过去。闻澈终于轻叹一声:“你白日病成那样,若将你送回侯府,侯爷那么大年纪了又要为你担心!放心,我叫人告知漱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