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谁不喜欢?宦海沉浮图的不就是这个?” “你也图这个?” “你觉得呢?” 元蘅反问。 当年就在文徽院,闻澈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身着男装扮着宋景伴读的女子,说着自己对平乐集的见解。朝堂高位待久了,还能记得为何而来的人并不多。沈钦如此,但闻澈并不觉得元蘅也是这般。 闻澈忽地低下头来在她眼上落下一吻:“你图什么我都给你。” “我不要你给。” 元蘅叹息,往后微仰避开了他潮热的呼吸,“什么尚书什么学士,与我而言都一样。我要往上走只是为了看得更广,能做的更多。在所有人质疑之时我能不被人掣肘。在衍州如是,在启都亦如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拿。” 闻澈颔首。 元蘅却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挣出来,道:“那你呢?日后真的要去凌州?凌州有什么让你念念不忘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闻澈错开了她的目光,整理了自己的衣袖负手而立:“富贵乡歇温柔骨,不正适合我么?当初赐我封号‘凌’,父皇的言下之意也是如此。离启都远,离高位远,这样就能踩在实地处,夜间也不会被鸟雀忽然的啼鸣惊醒。挺好的……” 他这话说得违心,但元蘅并未戳破,反而嘲笑道:“行啊,等我七老八十衣锦还乡了,找你喝酒去。” 闻澈被惹笑了,哄一般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错了错了,不该说这种玩笑气你的。别不理我。” 元蘅愣了神。 她终于回头又重新看了他一眼,实在是太像了。就算她已经决定全心全意待闻澈,也不可避免闻澈与容与的相像。就连认错时的笑颜都是如出一辙。 不该这样的。 她分明答应过闻澈不会这样了。 那些各种巧合都凑在一处,她终于问道:“你当初去衍州坠崖,除了不记得在衍州的事了,还有旁的影响么?” 闻澈若有所思道:“险些就摔死了,能没有么?你疼疼我,以后少骂我,嗯?” 果然没两句正经的。 元蘅笑着将他的手臂从自己的肩上拨开,径直往前走了。见元蘅又不理自己了,他赔着笑追上她的步子,问:“你会骑马么?” *** 疾风过耳。 元蘅觉得耳中轰鸣,偏生身后那人却将她的腰身箍得紧。山道颠簸,元蘅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 “我说,我会骑!” 元蘅将伸手抓她,而闻澈却故意使坏一般将她抱得更紧。紧密无间的贴合能让元蘅感觉到他胸膛的温热。 一时羞愤,可是在马背上她又不敢挣扎。虽说在衍州时元蘅学会了骑马,但是却从未骑得这般快,还是在这样的尽是乱石杂草的山道之上。 “簪子掉了!” 元蘅的长发尽数松散,柔顺的长发在风中扬起,与闻澈的脖颈纠缠在一处。 闻澈道:“又不是我送你的那支,掉就掉了。” 说罢,他低头去吻她的脖颈,引得元蘅浑身都颤。 “别这样……闻澈……痒……” 元蘅尽可能克服着自己的不适,将他的左臂抓在掌心用力一掐。闻澈吃痛这才勒了缰绳,笑着停了马,将她抱了下去。 才下了马,元蘅便如同精力不支一般扶着树顺气,回头骂道:“你个混蛋,我说了我会骑马!你到底要带我去……” “哪”字还没出口,就被闻澈近乎凶狠的吻给吞回去了。他摩挲着她垂落在肩后的长发,将她抵在树上吻得又痛又深,几乎将她的喘息全部夺取了。忽然停下的间隙里,他笑着看她眸间被吻出的水雾,仿若春日里艳若桃花的绯色。 “这两年多我每日都想这么做。” 元蘅轻声问:“有多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