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若是忍住了,你或许不会那么难过。” 若是忍住了,错失的这些年于元蘅而言便失去了特殊意义。兴许会失落,但是夜深梦醒时,她也会明白只是一个远游不归的故人罢了。写信来了最好,没信来便说明关系尚不够亲厚,总归不会四处找他,也不会被元成晖锁在府中不得外出。 可是他偏生对她说了那么一句“等我回来。” 所有后来的痛苦牵连,勾扯不断的牵连,都源自于此。 “那你得何时才能想起来?” 或许想不起来了,或许想起之时他们已经各自成家了。他们会在多年后叹一句“世事向来如此”,然后便将渺远过去的那点不值一提的牵念扔下了。 闻澈还没回答,便从她的眼角触到一片润泽。罩纸将烛火衬得更暗了些,但仍旧将她的泪痕映得发亮,如同月夜之下粼粼的清潭碧波,所有最纯粹的东西都在此一览无余。 “怎么又哭了?怕了你了。” 他的笑扩散开,见她在怀中抱紧:“都是我的错。” 元蘅将他的领口拢紧,说及正事:“今日崔志来了,估摸着与你在府外尚未来得及打照面。他就是冲着你的江朔军来的,但是我拒绝他了。” “为何?” “说来话长,今晚我与他议定了再与你细说。我还没问过,你为何当时匆匆离开启都?是你奏请的,还是陛下逼迫你回来的?” 若是元蘅没有提及,或许闻澈尚未察觉其中异常。这些年皇帝为了和缓父子关系也做了不少,为了将旧事彻底放下,还将皇后解了禁。起初朝中还有人说闻澈是包藏祸心,后来也都心照不宣地明白皇帝这是属意闻澈。自从闻澈从江朔回来之后,皇帝待他更是好上许多,内心里是想将他留下的。 可是在元蘅离开启都之后没多久,皇帝便召见他,话里话外都是想催他尽快离开启都。 “你这是何意?” “崔志说述职官员都进不了启都,燕宁连折子都递不进去。尤其是宋景,他最奇怪。他心系漱玉,万不会这么久了连封信都没来。我可能得抽空往琅州去一趟,但是你得去江朔,你得按照陛下的吩咐走,他不是那种不给自己和你留后路的人。” 闻澈沉思良久,颔首。 把散落的衣裳捡起重新给他穿戴好,元蘅抚摸着他的领口道:“你在江朔我才能放心。数十万的江朔军只要不出岔子,便永远能是一张好用的保命符。” “那你呢?” “我……我会平安无事,等你,来娶我。” 她忽地伸直了他的手,紧接着,他手中落进一块晶莹通透的白玉佩,上面雕刻着“蘅”字,青绿色的流苏如水般淌在他的掌纹之上。 向来只有他提成亲,然后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今日终能得她这句话。他故意找事,大手将她的后颈握了个满,追问:“知道我是容与,才答允成亲?你还说你不偏心!闻澈求之不得的人,怎么他就可以?” “……” 不讲理。 他压着她的眼睫亲,结果口中骤然被塞进一瓣橘子。 酸得要命。 她何时剥的? 元蘅笑得开心,终于将今日被喂的那瓣酸橘之仇报回来了。扔掉橘皮,她拍了拍手往外走。 闻澈拦腰将她抱回来,赌气:“被人脱了衣裳又吻又抱,现在说走就走,将我扔下,元大人待我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