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游行几百海里回到陆地根本不可能,只有靠着船头那位由大人控制住的人操控着鱼群托举才有可能回到岸边。 余清韵不瞄准船头的人还能瞄准谁呢? 杨羌和第十封在余清韵射出箭头的下一秒同时朝着船头的小张靠近。 但是根本来不及,那支穿云箭速度飞快,直接射中侧身面对余清韵的小张肩膀上。 小张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没有防备的他大叫一声,随后取消掉对鱼群的控制。 小张捂着左边肩膀,指尖上全是水,触碰到肩膀上冷飕飕的铁制品,他疼的向右边倒去。 手上的水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自己流下的血。 小张被攻击以后,小型游艇底部的银鱼鱼群一眨眼的功夫就重新潜游回海底,消失的干干净净。 没了鱼群托举的小型游艇开始翻江倒海,所有人东倒西歪,不断有海水灌上来,也就一分钟的功夫,没有银鱼鱼群托举的船只已经被覆灭。 杨羌和第十封在海水里推来推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至于小张,已经没人注意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杨羌在海水里沉沉浮浮,刚冒了头又被海水打下,整个人沉入水底,吃了不少水,海水从鼻腔口腔中灌进喉咙,除了涩,已经尝不出什么味道了。 手上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苗刀,整个人在水里狼狈极了。 第十封同样如此,在海低根本冒不出头,整个人双臂扑腾着。 即使会游泳,风暴海浪也能将所有人的努力全部用大自然的力量进行压制,绝对的压制,所有人在这场海浪之中都显得格外的渺小。 难不成他们就要这么荒谬的淹死了?那位大人也要跟着他们的尸身沉底了? 不可能,那位大人一定有办法将他们救起来的。 杨羌这么想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一边手臂被抓住。 抓住自己的东西比冰冷的海水还要温暖,有力,不容拒绝地将他整个人从海水之中拉上来。 杨羌的头终于露出海面,稳定的被拉起来。 他贪婪地张大嘴巴,不由自主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很怕下一秒又要沉入水底。 他眯着眼睛,雨水和海水不断从头上滴落下来,顺着睫毛根部进入眼睛,咸咸的海水将眼睛弄的又酸又痛。 他转头看向将自己拉起的人。 那位大人为了救他现身了? 杨羌看过去,看见了熟悉的黑发白肤。 女人惨白到透青的皮肤,紫色的嘴唇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天生如此,墨黑色的长发紧紧贴着鹅蛋脸,在水面下伸展开来,像一个个章鱼的触手。 她的眼睛如墨般漆黑,闪电划过,琉璃般的眼珠又带上一点亮光,抓着他的那只手有力又沉稳。 余清韵运用着自己能够在水下自由呼吸和行动的诅咒,杨羌几人的人船翻以后,跳下水,将杨羌从水里拉上来,只给他露了一个头部呼吸。 她和杨羌几人一起在海上游着,将杨羌拉上来一些后,没有理会不知为何看呆的杨羌,她三下五除二的脱下杨羌的背包,将背包背到自己身上,然后一脚将杨羌蹬开。 海水的浮力作用,杨羌只被余清韵踢开四五米,但怎么也游不回余清韵身边,只好看着余清韵背着自己的背包离开。 余清韵在海面上摆动双臂游着,看着自己花巨资买来的游艇已经有三分之一的身子倾覆在水下。 已经救不回来了。 巨大的游艇向水下倾斜着,庞大到看不清全貌的巨物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鲸,沉落海底,被众鱼分尸。 不远的龙船缓缓而来,带来一片霞光,眼前的巨物,白色的船肚,隐隐泛着粉色的光。 余清韵在海面上游着,看到远处已经重新被银鱼鱼群托举起来的小张。 小张没有看见她,而是四处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小张找到了游艇甲板上最后一点区域的大张和张船长。 三人相聚,张船长狠狠地给了小张一个耳光,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余清韵听不见。 他们三人没有看到余清韵,大张拿出他在游艇上找到的逃生工具,打开自动充气箱子,三个人上到气垫船上。 没有一个人看见余清韵,三人被鱼群托举着离开了这里。 余清韵在水面上浮着,目送三人离开的背影。 明明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余清韵却对着空气开口:“所以说,小张不是你的人吧?你只是暂时把他蛊惑了。” “你说的是那个能够控制鱼群的年轻人?”青年声音清朗温润,如细雨绵绵般润物细无声,“当然。” 余清韵没有想要去和已经恢复了神智的张船长几人相认,她现在想要和风霁月单独相处,有话要说。 她猜的没错,风霁月的头颅就在杨羌背的背包里。 所以说,兜兜转转,风霁月还是回到了余清韵手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