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站在街边,和车上的沈侍郎说了几句话后进了旁边珠花铺子,没多久就捧了个锦盒出来,又上了马车。 马车转过拐角,向另一侧驶去了。 “是出城的方向,姑太太就在城外住着呢。”荷珠不忿的嘀咕,“都这么晚了,还要出城去,城门落锁前赶得回来吗?指定是咱们走后,老爷又和郡主吵了,故意给郡主使脸色。” 这些年,为着姑太太和秦家的表小姐,真是闹了多少回! 闹来闹去的,外头都道老爷护妹爱亲,说他含仁怀义的,把她们郡主到衬成了不讲理的恶嫂子。 沈云西动了动眉,问道:“姑母是在哪个庄子里?” 荷珠答:“好似是城外头的那个老庄子,离得倒是很近。小姐问起这个,是也想去看看吗?” 沈云西没作声。 回到国公府,天差不多黑了。 卫邵先下马车,主动抬起手在下面接她,这和去时又不同了,既然说了要好好相处,沈云西也不忸怩,搭上手去,没有半点不自在。 两人分开后,各自回了院子去。卫邵盯着自己的手,掩落在袖摆下时,手指不自觉地合了合,握了一下空气。 .. 晃眼年假结束,做官的开始上值,读书的开始进学。 这天,沈云西半伏在桌几上,看着进屋来的竹珍,问道:“是正院来的丫头,说什么的?” “说近日天转暖了,大年小年都过了,秦夫人那处自明日起开始恢复请安了,叫我们每三日要去一次,把规矩捡起来。” 沈云西听了明白,简单来讲就是寒假结束了,作为卫府的班主任,她要开始给她们上早课了。 给长辈晨昏定省是这个时代的必修课,只要不是特意针对她的,她完全可以接受,沈云西点头,“知道了。” 翌日清早,正院里坐了个满堂。卫大爷兄弟请过安后就都上值去了,屋里除了年幼的卫八小公子外,都是女眷。 秦兰月肚子越发大了,起身行动都得两个人搀扶,但气色还好,仿佛从前段时间的打击里缓过气来了。 她坐在上首摸着腕子上的翡翠玉镯,端看众人,只故意不看沈云西,“我也快要生了,没有心力做旁的事,管家权力先暂时交到老大媳妇儿手里,你下午到我这里来取册子和钥匙。” 大夫人温玉娴笑应下。 她又说:“我最近身上不爽利,老爷说做儿媳妇的照顾侍奉婆婆是天经地义的,叫我大可以挑一个到身边来照看。老大媳妇要管家,朝朝五姐儿她们也没有有孕的经验,我看老二媳妇就很合适,你生育过,也比我年长,想来必定周全,打明日起,你就过来吧。” 二夫人原齐芳听见这话,顿时脸就绿了。 沈云西则是出神地心想,这若是换到话本风波前,秦兰月指定会故意挑她去伺候,哪里轮得到二夫人上阵。 五姑娘卫芩啧了声,扭头掩住帕子,悄声对二夫人原齐芳说:“叫你除夕夜的时候说她,你不知道她小心眼又记仇啊,当下不就找着机会收拾你了。就二嫂你这张嘴,你活该!” 原齐芳丰润的脸上扯出一丝冷笑:“你这会儿脑子倒是灵光了。” 卫芩得意洋洋:“那是。” 原齐芳:“……蠢货,我没有在夸你。” 卫芩脸一垮,恼得就要拍桌子,但又怕自己一冒头,秦兰月把她也逮去干苦活,便咬着牙硬生生地忍了。 “怎么,老二媳妇是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说你不愿意。”秦兰月注意到了姑嫂二人的动静,她一扫眼睛,凉凉地问道。 “母亲说的哪里的话。长者令,可不敢推辞,我如何敢说个不字。”原二夫人扯着帕子往手心里一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我素来是个粗心大意的,一个人难免有疏漏,不如叫三弟妹一道来帮衬帮衬,正好叫她也学着些,等往后和三弟有了孩子,才不至于忙手乱脚的。” 写话本子的罪魁祸首凭什么置身事外?原二夫人不服气,没道理叫她单独去受罪的。 秦兰月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不咸不淡地说:“你明日记得过来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我是不管的。我也管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