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起太子妃,那女婢脸上的笑兀地迟滞了一下。 “这、可是关神医因齐家那事连带迁怒到姜府门上了,姜夫人去求医时受累了?”秦兰月试探问道。 那女婢忙摆正了面,说:“没有没有,我们和那齐家也不常往来,神医仁心不曾故意为难。”只是多收了很多银子。 秦兰月拍心口松气:“那就好。太子妃是夫人独女,我还担心神医因这个使性呢。” 她三句话有两句不离太子妃,想起府中的事,那女婢的表情越不自然,匆匆起身告辞。 秦兰月哪里知道太子妃在姜府的尴尬地位,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她只当是姜夫人在关玉珂处受了刁难,却又顾及面子,这女婢才做这般姿态。 当下便体贴的不再多言,笑着送人离开。 那女婢一走,秦兰月就打开了姜家送来的锦盒,只见里头放着的竟是几张银票。 她笑脸一收,气得砰地将那盒子拍在桌几上,“她姜家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救她一命,她就送这个来羞辱我!” 她失了秦家家产的事,满城皆知,姜夫人送什么不好,偏故意送钱过来,往她心窝子上戳,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绿芯倒不像秦兰月那么敏感,“姜夫人许是知我们周转不得,才备下这个。不过……” 她百思莫解:“夫人为何偏要与姜夫人交好来? 现下因齐家作恶,淑妃受了牵连不提,奴婢私下里闻见风声,说是太子这一两月也频受圣上申斥,惩处,连朝都暂不让上了。正是不好的风头上,夫人却和太子妃娘家频繁接触,是不是不太妥当?” 秦兰月消去怒容,秾丽的芙面浮出隐笑,“我心中有数,你往后便知这其中的厉害了。” 算一算马上就是卫邵出家了,在那之后不久,青云山传来二皇子病逝的噩耗,紧接着朱墙宫院里将会发生一起堪称骇人听闻、天惊石破的宫闱毒杀案。 淑妃皇帝皇后太子一个都没活下来,独有太子妃成了最大的赢家。 上一世的太子妃是沈云西,这一世的太子妃是姜丞相家的嫡女姜百谊。 虽说换了人,但在秦兰月看来,并不会影响结果。这一切与太子妃是谁无关,主要点在那位从未露过面的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一死,殷皇后就一定会送淑妃皇帝他们下去给自己儿子陪葬。 秦兰月叹气,她重生回来后,不是没想过进东宫去,但依她身份家世注定当不得正妃,皇家妾室听起来高贵,可做小就是做小,要她天天给正妻俯首低眉,她是无论如何也弯不下那个腰的。 再者,殷皇后投毒,谁知道会不会误杀到东宫的妃妾,风险太大了! 再三权衡之下,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往东宫去的这条路,阴差阳错地和卫智春走到了一起。 至于帮太子度过难关,给太子透风声?秦兰月从来就没升起过这个念头。 她又不是傻货,她一个宫外的妇人,去向宫内人告知宫内的隐秘,且不说太子皇帝信不信,她要怎么解释消息来源?这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她有问题吗? 与其费那些麻烦担大风险,不如直接从太子妃和姜家入手。 搭上姜家这艘巨船,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秦兰月舒心地喝了口茶,听见院子里笑闹声,便问了句:“他们在外面闹什么?” 绿芯尽力地组织语言:“三爷得了功名,老太太有赏。” 秦兰月蹙起眉,又迅速地展平了。 她不记得前世卫邵有没有得到功名了,具体是哪天出家的她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安国公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端午过后。 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也无妨,卫邵如何,左右碍不到她的计划。至于沈云西……便是沈太后重生,她和关玉珂交好,就代表着和太子站到了对立面,应该也妨碍不到她。 自秦家走后,秦兰月头一回神清骨松,她一边静心等待二皇子病逝的消息,一边给秦芙瑜准备亲事。 想起闹性子的妹妹,秦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