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缩了缩。 “过来。” 祁湛的声音大了些,先前那轻飘飘的语声猛然砸到了地面,楚妧的肩膀抖了抖,赶紧将兔子放到了地上,关上房门,一点点地挪了进来。 她右脚不能沾地,只能扶着墙,半跳半走的往祁湛身边挪,头上的珠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屋内昏暗的光线下一闪一闪的,柔弱极了。 祁湛随意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忽地指了下身旁空着的椅子:“坐。” 和前几次的情形一模一样。 可他的气息却比前几次更冷,楚妧还没到他身旁,就能感受到那冷幽幽的寒。 楚妧明白,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 即使祁湛前几次轻易放过她了,但那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不代表这次会那么容易。 楚妧忐忑不安的坐到了椅子上。 祁湛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嗓音冷淡的问:“都听到了什么?” 祁湛显然不相信楚妧刚才找兔子的说辞的。 但是楚妧确实是出来找兔子的,顺便……向傅翌问问祁湛胳膊上的伤。 可现在说这些显然不合适。 楚妧只能小声道:“就、就听到了最后两句……” “哪两句?”祁湛问。 “我、我我……忘了……” 楚妧的声音又轻又细,祁湛捏着杯子的指尖微微泛白,原本平静无波的茶面泛起了微澜,他忽地将杯子放在桌上,几滴水珠溅到了他手上,阳光一照,晶莹透亮。 “好好说。” 祁湛的嗓音微冷,像是沥沥而起的秋雨,风一吹就凝结成了片片尖锐的冰凌。 楚妧小声道:“就……听到了那句‘世子就不怕怀王等您回去把气撒到您身上么?’和‘这些年他撒的气还少么?’就……没了……” 祁湛眉眼微垂,不再答话,屋内又陷入了沉沉死寂。 楚妧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知他会怎么对待自己。她不觉得自己在祁湛心里是特别的那个。 虽然楚妧看过书,早就知道了祁湛与怀王不和,但是祁湛从没对她提过他家里的事。 祁湛没提过,就代表着他不想让自己知道。 可自己现在却“无意”的知道了。 楚妧的眼睫不安的抖动着,终是忍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小声说了一句:“我……不会说出去的……” 祁湛依然没有接话,只是微微抬眼审视着她。 她今天没有化妆,头上也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很随意,却仍有种掩饰不住的清丽。 她的眼眶还带着未散去的微红,像是刚刚哭过。 祁湛忽然想起刚才那声惨叫,后面却没声了,应该是忍着疼在哭吧。 她向来怕疼。 只是轻轻咬一口,就能把她吓成那样,更何况伤了筋脉。 这几天她的脚都不能沾地,所以刚才只能那样进来。 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跳一跳的。 现在也像。 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让人忍不住地想要狠狠欺负几下才肯罢休。 祁湛微别过眼去,淡淡地开口,那嗓音中带了些许无奈。 “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 楚妧胆小,却不愚笨,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祁湛的视线落到楚妧脚踝处的鼓包上,轻声问:“脚可还疼?” 屋内冰冷的气氛随着他缓和的语气而消散,半掩着的窗子进了几丝暖风,楚妧额前的发丝轻轻晃动,那张被吓得白生生的小脸也终于恢复了血色。 楚妧小声道:“好多了。” 她如释重负的样子让祁湛轻笑出声,他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头却一阵泛疼,像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的缘故。 祁湛抬手压了下额角,淡淡道:“罢了,你回去吧。” “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