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转身,进房间之前,从兜里掏出另一张备用房卡,别有深意道:“别去找前台了,丢脸。” 关上门,屋里一片黑暗。门口也没动静传来,也不知道那人走没走,迟意无心去猜。 忙碌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说不累是假的。之前的神采奕奕全凭一股信念撑着,现在事情解决了,疲惫铺天盖地地涌来,秋后算账似的,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是沉重的。 迟意摸黑开了灯,边脱边往浴室走去,衣服裤子散乱的落了一地。 走到浴室时,他已脱得精光。 最近杭州天气一般,不冷不热,倒是时常下一些毛毛细雨,弄得人心烦。上次来调的水温对于现在来说,低了些,迟意将热水器温度调高。 热水淅淅沥沥地流下,狭窄的室内热气氤氲,玻璃门上沾着的热气遇冷液化成水珠滴滴答答往下流。 从外头看,能模糊地看见一具雪白的躯体。 迟意背脊抵着冰冷的墙壁,后脑贴着瓷砖,眼尾泛红。水珠自他眉骨滑落鼻梁,最后是微张的红唇,粉红的舌尖探出一点,一道细细的低喘从喉咙里溢出,随即消散在哗啦啦的水声中。 …… …… 玻璃门开了又关,迟意从浴室出来,没穿衣服,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直到膝盖弯,底下的小腿白得晃眼。 头发半干,发梢时不时一滴水落下。看得出来他擦得潦草,胸膛和腰腹上漫着一层湿滑的水光,肩上、锁骨处泛着一层不怎么明显的薄红。 看着那么厉害一人却这么瘦,真是奇怪。 进来时乱丢的衣服被收进一旁的脏衣篓里,祝渂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正披着睡袍靠在床头看书。 那是一本厚厚的外国名著,封面是黄色的,写着他看不懂的外国语言,被那双细长漂亮的手拖着,最是赏心悦目。 迟意停在衣柜前头,从冰箱里开了瓶矿泉水喝,开口时嗓子有点哑,沾着热汽,潮湿、暧昧:“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十分钟前。”祝渂睡袍系得随意,大半胸膛露在外头。半干的金色长发柔散落在肩膀两侧,床侧的台灯温柔地照在他身上。 迟意点了点头,脱了鞋踩上地毯,脚趾陷入毛绒绒里,静谧无声。 他一步步走过去,然后停在床前,正对着祝渂。迟意伸手扯上他的睡袍带子,问:“买套了吗。” 祝渂将书合上,答:“没有。我以为你会准备。” 书里什么内容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迟意就在旁边洗澡,水声传出来,叫人根本无法忽略,恍若下一秒那水会当头淋到自己身上来。 祝渂将之前那个问题抛出去:“还是说,你不愿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