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游看懂了,他扯了扯袁斐的胳膊示意安心,然后顺手拿了个空杯子,倒了酒,最后掀起眼皮看向方锦:“方总,喝吗?” 十几度的调配鸡尾酒,不高,却能让司游意识发飘。 沈川微微皱眉,这两人之前有过节吗? 沈川不明白,这不叫过节,大家从同一个泥坑里出来,一人趋于干净,一人浑身脏兮,前者瞧不上后者,后者不服气前者,非要打一架才行。 除了姜庭序,司游不想纵容谁惯着谁,尤其这人还是方锦。 张牙舞爪的,看着就来气! “来,我敬方总一杯,预祝您投资大赚,一帆风顺!”司游继续。 方锦轻嗤一声,他酒量不差,司游指望在酒桌上放翻他?痴人说梦。 方锦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司游没打算放翻他,但司游可以放翻自己。 两人默不作声喝酒,一连干了十来杯。 舞池打开,一个女老板邀请沈川,沈川不好拒绝,起身之际瞥了眼司游,发现这人目光微微泛直,紧跟着,方锦锐利的视线投来,沈川急忙移开。 方锦意有所指,“你魅力倒是不低。” 司游没理他,而是同袁斐说:“袁哥你去玩,这里交给我。” 袁斐不太愿意,但这个气氛已经容不下他了,而且司游也点了点头,表示能应付。 “把人支开是担心他们听到什么?”方锦借着音乐作掩护,四周人也散开了,他说话只有司游能听见,“害怕跟姜庭序的事情暴露?” 司游注视着方锦,片刻后轻哼一声。 方锦:“?” “信不信,如果此刻有人大声点出我跟庭序的关系,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有一个人肯定会帮我。” 方锦:“你的经纪人?” 司游指向他:“是你。” “你知道庭序跟陆佳堂关系不错,方锦,你不会伤害跟陆佳堂有关系的人,当然,前提是这个人没什么危险性。”司游眼神含笑,同时越过身体,在精神层面牢牢摄住了方锦,“所以我很好奇,你跟陆佳堂之间的那些误会,是怎么来的?” 司游说的是“误会”,而非“你嚣张”“恶毒”,这叫方锦一瞬间无所适从起来,很长时间了,没人会相信他。 至于怎么来的……方锦陷入了朦胧的回忆。 说不清楚,总之每一次当方锦想要解释的时候,总会突发各种情况,颠三倒四几下,他跟陆佳堂之间的嫌隙就越来越深,好像连命运都看不过眼,让他离陆佳堂远一些。 更重要的是,陆佳堂是最不相信他的那个。 方锦自嘲一笑,“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司游脑子逐渐混沌,没听到这句话。 当脑海跟眼前同时一阵火花星子蹦跳完,司游的理智开始朝着一个深渊无限坠去。 其实司游看方锦,真的像看某一时段的自己。 “太闷了。”司游说:“我们出去说。” 方锦还清醒着,闻言乐了:“我跟你有那么熟吗出去说?” 司游眯了眯眼:“如果关于陆佳堂,你听吗?” 这三个字总能在各种时段挑起方锦的神经,他晃了一下神,没及时回答,然后就听司游感叹:“出息。” 方锦:“……”我一个不高兴撤资你就是罪人知道吗? 方锦又想,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吗? 十分钟后,两人从夜场出来,司游步伐踉跄。 方锦皱眉:“你行不行啊?” “我行得很!” 看他过分嚣张的样子,方锦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你什么酒量?” 司游吐出口气:“千杯不醉。” “好了我知道了。”方锦转身就要回包间,谁知司游身侧跟长了眼睛似的,一把拽住他,“走了!” 没人敢这么对方锦,他跟四周的环境还有四周的人是存在一层真空防护的,方锦觉得自己很耐的住孤寂,他时常还觉得人群吵闹,但司游抓住他的胳膊,两人一口气跑到夜场后面的开发空地,这种滋味很新鲜。 司游用力呼吸,然后在方锦的凝视下,做了几下扩胸运动。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要好好锻炼了。”司游开口。 方锦按住额角,心想我又没醉,我跟着这人…… “别管陆佳堂了。”司游忽然说,他目光深远地望着前方,“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毫无意义。” 方锦蓦然间心头狂跳,“闭嘴……” “我没见过陆佳堂,但是我能想象到,他冷静,知礼,包容性强,你看到他就心安,像是找到了合适的,妥帖的港湾。”司游刚说完就被猛然冲上来的方锦撕扯住了领口,对方眼神凶狠,阴森重复了一遍“闭嘴”,但司游却莞尔一笑,继续说:“暴躁易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