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在说这钢琴沦落到中国委屈了它,作为一名翻译,这种话他一时不知道怎么翻了。 但是旁边领导在看着他,他只好含糊地大致说了下,虽然他说得含蓄,但是在场众人却都明白了这其中意思。 大家脸上就有些难堪了。 文化部同志为了招待他们,已经求爷爷告奶奶在首都饭店拿到十个房间,之后又前后奔波,把心都掏出来了。 那飞机场舷梯的事故是意外,谁都不想,这也是没办法的。 但是任凭他们掏心挖肺地招待,人家到底是看不上,神情一直是冰冷傲慢的,眼睛一直是目无下尘的,甚至他还听说,这路德维希已经放出话来,说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中国了。 有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 大家都讪讪的,当然也有音乐家上前,想干脆弹一把那钢琴,给那路德维希看看。 不过仿佛又没什么意思,他们特意去弹,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仿佛更证明了,为了不让人家说道才去弹这钢琴的。 就在大家都很是尴尬的时候,就听得一个声音道:“路德维希先生,你可能对这架钢琴有所误解。” 这声音清凉好听,听得众人全都下意识看过去。 却见那是一位女同志,穿着羊毛套装,中规中矩的,不过却格外漂亮,漂亮得有些过于出挑了。 不过她胸口的名牌,似乎是一位翻译人员? 在场诸位音乐家们疑惑,这位翻译是要做什么? 文化部领导见此,微皱眉:“这?” 旁边王经理也在现场,他看到孟砚青这么走出来,也是心里一个突突。 这位姐不是一时来帮忙当翻译的,她又要干嘛? 孟砚青笑着上前,用中文,不亢不卑地道:“路德维希先生,你好,我是首都饭店的翻译人员,这架钢琴在我们饭店已经放置很久了,我们员工们都很喜欢,偶尔也会弹一弹,所以,这并不是先生所说的无人赏识。” 工作人员平时随便弹? 文化部领导一愣。 王经理心里一惊,这孟砚青可真能吹! 那路德维希看着孟砚青,不同于在场其它人,他的眼中有一种异样的冷静。 他疑惑:“她在说什么?” 孟砚青便用德语,清楚地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为了不太引人注意,她刻意让自己的发音略显僵硬。 路德维希意外地看着孟砚青,他意外于孟砚青竟然会德语。 不过他还是表示质疑:“你们竟然会弹这钢琴?” 孟砚青笑道:“当然了。” 路德维希眉眼间有了鄙薄:“你怕是不知道,钢琴并不是什么随便的音乐,那是需要多少时间的练习,你以为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演奏的吗?” 他这话一出,在场大家伙全都心虚,那些音乐家上前打圆场:“路德维希先生,钢琴虽然是高雅之乐,但是我们在场还是有不少出色的钢琴演奏者,或许可以请你欣赏下?” 路德维希却皱眉:“你们这是挑选了仅有的几位音乐家在这里了吧?” 那音乐家被他这么一说,面上自然讪讪的,但人家说得是真话,倒是也没法反驳,况且又不好得罪外宾,一时脸都涨红了。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孟砚青,完全不明白这翻译同志到底怎么了,吹什么牛?这宴会太丢人现眼,赶紧结束拉倒! 孟砚青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之后才对路德维希道:“先生,我刚才说了,我们这里随便一个员工都可以弹,我就是这里的员工,所以如果你愿意,不需要动用我们国家最顶尖的音乐家,甚至不需要音乐学院的学子,只需要我一个小小的饭店员工。” 大家一听这话,都呆了。 王经理倒吸口气,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