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他们顺利通过了又一个检查站,终于抵达了这里的公盘。 下车的时候,旁边就有卖伞的,当地很简陋的一种布伞,不过卖得却很贵。 孟砚青让年叔买了几把,大家举着伞过去公盘的赌石场。 一接近赌石场,便听到了巨大的电锯声,而那赌石场中,却人头攒动,各色人等都有,一旁茅棚下堆积了各样的石料,众人叫价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开出好料来的吆喝声以及鞭炮声。 虽说雨还在下,但这些人依然像着了迷一样,不管不顾地冒雨挑选着。 孟砚青顾不上其它,赶紧找儿子,雨大,人多,这赌石场也是杂乱,四处都是闹哄哄的。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那边工棚里,有一群人围拢着,切割机旁围着一群人,从衣着和口音看,有港台来的,也有南洋来的。 站在正中央的,穿着简单冲锋衣的少年,赫然正是陆亭笈。 至于陆亭笈的对面,却是罗战松。 就在他们脚边,摆放着一堆已经切开的废料以及翡翠,看来已经切过不少了。 显然他们在赌石。 孟砚青看着这场景,突然眼前有些晕眩。 缅甸的雨在下,细如牛毛,周围的人声鼎沸,人们大声议论着说道着。 但是这一刻,孟砚青却觉得,所有的人和事全都远去了,她只看到了儿子和罗战松。 两个人,对峙着,彼此充满敌意,看上去是要狠狠赌一把的样子。 这赫然正是在那书中的一个画面,一个儿子落败的画面。 她抿了抿略有些干涩的唇。 这一刻,再没有比任何时候更清楚地意识到,命运的走线是有强大韧性的,她哪怕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但是它绕了一个圈,到底又回到了它本该有的方向。 她改变了卌七万种的归宿,但是儿子和罗战松,终究会对上。 她没再说什么,就站在一旁,静默地看着。 就见在众人的围观中,罗战松拿了笔给那石料划线,显然,他是非常笃定的。 孟砚青旁边老板问:“切吗?” 罗战松笑着说:“切!” 那老板见此,便让解石师傅下切割机,切割机尖锐响声中,石皮碎屑飞溅,待到一切落定时,大家看过去,却看到了杂色,而且底子是灰色的,只略带了些蓝。 罗战松看着这情景,一时也是皱眉。 旁边人等,全都倒吸了口气,也有人幸灾乐祸地看过去。 这小白脸初来乍到,就敢赌大的,不垮你垮谁! 旁边解石师傅见此,问:“还切不切?” 罗战松神情不太好,不过还是道:“如果这石头现在卖,多钱?” 他这么一问,旁边就有各路石料贩子全都看过来,那眼神一个个透着精光,明显是要趁火打劫。 一刀切垮了,这个时候狠狠压一个低价捡回来。 那解石师傅见此,道:“这个就说不准了,看你自己想卖多少。” 罗战松想了想:“我这是六十万买的,我豁出去亏三十万吧,二十万卖?” 周围人便嗤笑起来,有人干脆嚷道:“都切垮了,还想着二十万?” 更有人直接摇头叹:“二十万谁买啊!切垮的只能当砖头,论斤卖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