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并州后,许多事情扑朔迷离,李钦载不知道韩国夫人涉事多深,不知道背后还有哪些人兴风作浪。 他只觉得自己在明处,亮晃晃的像和尚头上的虱子,而那些人躲在暗处,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相比当初灭倭国时,战场上一刀一剑酣畅厮杀,他更讨厌这种比心计比谋略的暗战,不仅伤脑,一不小心还伤身。 不明底细的情况下,李钦载与韩国夫人对话自然是半真半假,反正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你若相信,那就上当,你若不信,也许会吃亏,信不信就看你本人的悟性了。 韩国夫人花容失色,盯着李钦载的脸端详许久。 李钦载那句话戳中了她心虚的地方,也揭开了宫闱残酷的秘密。 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更知道自己的妹妹如今对自己是何等旳憎恶。之所以半年前仓惶离开长安,躲到并州祖宅里来,就是因为她深知妹妹心狠手辣的秉性。 别人眼里的武后是母仪天下端庄大方的皇后,她眼里的武后却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一旦锁定了敌人一定要将其置于死地才甘休的狠角色。 亲姐姐又如何? 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好狠心的小郎君,莫非真舍得杀奴家不成?”韩国夫人眼波一转,妩媚的风情像满溢出来的泉水,漾漾生波。 只是此刻的风情却透着几许恐惧,看起来显得很不自然。 李钦载眨眼,突然哈哈一笑:“夫人勿惊,下官开个玩笑,夫人是当今皇后之姐,天下谁敢害您。” 韩国夫人闻言愈发不踏实了。 当今皇后之姐又如何?要害我的人正是皇后啊! 刺史府夜宴,粮商们还没来,本来以为置身事外的韩国夫人却扎扎实实被李钦载吓到了。 风韵犹存的俏脸再也不复刚才风情万种的模样,韩国夫人惊疑不定地盯着李钦载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端倪真假。 然而她失望了。 李钦载此刻脸上的表情十足像个酒吧里撩妹的痞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根本让人捉摸不透,反而被他吊足了胃口,一颗心不上不下砰砰直跳。 良久,韩国夫人突然绽开了笑靥,一手拽住李钦载的衣袖,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好弟弟,多少跟奴家透露点什么,你吓到奴家了。” 此刻的韩国夫人不但称呼变了,表情和语气也变了,像一个看着渣男擦完提裤子的幽怨失身少妇。 李钦载一脸茫然:“透露啥?” “长安城是否有人要奴家的命?” 这个问题她其实知道答案,可她还是希望从李钦载的嘴里得到确认。 李钦载愕然:“夫人何出此言?我只是陛下钦任的并州刺史,又不是刺客,谁想要夫人的命,我怎会知道?” 韩国夫人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欲喜还嗔的眼神勾得李钦载心跳加速。 难怪李治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男人在这方面的意志力实在是太薄弱了,李钦载此刻非常理解李治的心情。 他感觉也快管不住裤腰带了,体内一股原始的冲动在沸腾,想让她原地撅着…… 暗暗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李钦载迅速恢复了冷静。 尼玛这位大姨妈都三十多岁了,自己怎么会着了道?老夫读《春秋》来的! 就算不读春秋,我也应是古往今来第一痴情男,从八岁活到八十岁,永远只痴情于十八岁美少女。 “夫人在长安城做过什么坏事?为何那么害怕别人杀你?”李钦载似笑非笑问道。 韩国夫人眸光一闪,幽怨地道:“奴家一介寡居的弱女子,能做什么坏事?” 李钦载突然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微笑道:“夫人在长安做了什么,我并不关心,但我却很想知道夫人在并州做了什么,能说说吗?” 韩国夫人一惊,不自觉地看着李钦载那张年轻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