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血路,绝不让禄东赞加害于您。” 李钦载笑了:“真有那么一刻,咱们这区区两百来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再拼命都没用,吐蕃军一人一泡尿就把咱们淹死了。” 刘阿四脸颊抽搐了几下,道:“道理是没错的,可……您多少委婉一点,被尿淹死未免太憋屈了。” “放心,禄东赞应该不敢对我动手,他也害怕给了大唐一个出兵的理由,敢杀大唐天子使节,除非他是不想过了。” 刘阿四不解地道:“可是您说过,吐蕃必然会与大唐一战,既然免不了一战,杀不杀使节对他来说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杀不杀使节,是理直气壮和心虚的区别,打个比方,你嫌你婆娘做的饭菜不好吃,于是狠狠拾掇了她,有毛病吗?” 刘阿四胸脯一挺:“当然没毛病,婆娘做饭不好吃,还不狠狠拾掇她!” “如果你婆娘发现你在凉州城勾搭绸布店女掌柜,于是故意把饭菜做得很难吃,你好意思拾掇她吗?” 刘阿四理直气壮地道:“当然好意思!男人勾搭外面的婆娘咋了?家里的婆娘做饭不好吃,照样要狠狠拾掇!” 李钦载愕然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所以,相隔千年的代沟和价值观差异,要体现在这种破事上吗? 特么活在大唐的男人才是真男人,站得笔直。 突然有种淡淡的后悔,今日应该把那个美艳的楼兰公主睡了的,身边的部曲都如此支棱了,我堂堂县伯凭啥抱着贞节牌坊? 刘阿四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五少郎,您打的比方是啥意思?禄东赞杀不杀咱们,跟我家婆娘啥关系?” 李钦载顿时意兴阑珊,连比喻都懒得比了。 “没啥,祝你幸福,夫妻恩爱,白头偕老……”李钦载叹道。 ………… 紫奴挎着一个小包袱,独自走出了凉州城大牢。 远远站在刺史府门外,紫奴左右踟躇,犹疑不定。终于还是咬牙上前,向刺史府门前的差役打听李钦载。 差役认识紫奴,这位绝色倾城的舞伎在刺史府里时,曾经引起府中差役和下人的轰动,明知她是李县伯的私人舞伎,许多差役仍不怕死地远远偷窥,只要能见到这位绝色的美人,被上官责罚一顿也值了。 紫奴入狱,被释放,都是李县伯下的令,差役本不想搭理她,可终究美色当前,差役仿佛被催眠了似的,一股脑儿痛快地说了出来。 紫奴一脸震惊,半晌没动弹。 “他……竟敢孤身赴吐蕃大营,他不要命了么?”紫奴失神地喃喃道。 从小被禄东赞养大,紫奴对禄东赞的性格非常了解,她很清楚这位万人之上的吐蕃大相是多么的心狠手辣。 李钦载杀过两次吐蕃使团,对禄东赞来说,已是滔天的仇恨,如今他竟敢主动送到禄东赞嘴边,焉有不死之理? 难怪他今日进大牢,口花花一通调戏后,无缘无故将她释放,此刻看来,竟有几分交代后事的意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