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顿知不妙,于是拨转马头四散而逃,两百余骑兵则分兵而追。 尉托已奔行到紫奴面前,马儿不知是否受了惊,仍没头没脑朝紫奴撞去。 紫奴多年漂泊,练就了一身绝佳骑术,见状身子顿时从马儿的一侧倾倒下来,保持与尉托并肩同行的速度,然后俯身使劲拽住缰绳,许久后,尉托的马儿终于停下,不安地喷着响鼻,马蹄不停地刨地。 将失去知觉的尉托从马背上扶下来,紫奴看着尉托后背插着的箭失,不由痛心万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尉托,你醒醒!”紫奴唤道。 尉托努力睁开眼,见紫奴安然无恙地蹲在他面前泪流满面,不由欣慰地笑了笑。 “殿下无恙……我便安心了。”尉托虚弱地道。 “莫说话了,我派人给你请大夫,你……” “箭已入肺腑,救不了啦,”尉托潇洒地一笑,道:“以后,怕是不能陪殿下四海漂泊了……” 紫奴心痛大哭。 这些年无论是四处漂泊,还是寄身吐蕃禄东赞门下,尉托都一直陪着她,保护她,无怨无悔。 紫奴心里一直将他当成亲兄长,她想过此生或许会有生离,但从未想过竟是死别。 当初戏言一起游历天下,看遍山川,吃喝到老,戏言犹在耳,斯人却凋零。 “尉托,你要活着,听到了吗?要活下去!”紫奴厉声道。 尉托奋力张大嘴呼吸着空气,视线却越来越模湖,眼前的紫奴,已如梦如雾。 嘴角露出遗憾的微笑,尉托轻叹口气:“殿下……其实我,我对你……” 紫奴流泪看着他。 尉托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埋藏半生的那句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她已有了良配,何必说出来,惹她半生愧疚,扰她余生平静。 那些百转千回的情意,只能换作一句“罢了”。 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她一眼,尉托面带微笑,缓缓阖上了眼睛。 此生相伴一程,意难平,但无憾。 ………… 甘井庄。 李治来得很突然。 自从李钦载说过,有可能解决百姓饥饿之忧后,李治便寝食难安,这几日都没睡踏实,每天在太极宫翘首以盼,期望听到李钦载送来好消息。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长安城风起云涌,朝臣们不安分,景教也在暗中兴风作浪。 李治终于忍不下去了,他讨厌这种被动的等待。 于是果断下旨微服出宫,直奔甘井庄而来。 心中隐隐有一股期望,他希望自己能亲眼见证某个重要且伟大的时刻。 封锁的村口,随着李素节这个戏精的表演,景教教徒早已一哄而散。 消息也送到了李治面前,当然,李素节究竟有没有受伤,李治也听禁卫如实禀奏过了。 这个儿子,戏有点过了,但不得不说,确实给李治送来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突袭县侯别院,行刺皇子,景教越疯狂,离覆灭便越近。 长安城内,许敬宗正在筹谋,只等李钦载这里尘埃落定,清算景教的日子就到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