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我有事就不回来了,你自己早些睡。 最迟,大后天就回来。” 沈华柔迷糊的看着他,她不记得他上辈子有两天两夜都不回来的时候。 “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还是沈华柔头一次关心他在外如何,为此贺元凌又是惊又是喜。 他媳妇儿,竟然会主动关心他了! 这也是贺元凌头一次跟沈华柔讲外面的事,“最近山里有个寨子不安宁,许是久了没敲打。” 两人就窝在贵妃榻上,贺元凌慢慢的讲,沈华柔静静的听。 原来,杨慕青那个大当家的称呼不只是随口叫的,她真是匪窝里的大当家。 只是,此匪非彼匪。 鹰头寨是土匪窝,却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鹰头寨在杨慕青爷爷进寨之前就存在了,里其实都是些实在过不下去日子了人,被逼无奈才进的山,杨慕青的爷爷就是。 他们平日以打猎为生,也自己开荒种些粮食,时间久了也就形成了寨子规模。 后来寨子传到杨慕青爷爷手里,再传到她手上。 鹰头寨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们所在的山头像极了鹰头。 荆州往南几面环山,山多了自然也就藏得多,除了他们鹰头寨外还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寨子。 只是历经多年变迁,分分合合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 期间,他们与山里其他寨子也时常发生争斗,能坚持到现在属实艰难。 沈华柔更没有想到,贺元凌才十三四的时候就敢闯土匪寨子。 现在搂着她轻描淡写讲述往事的少年人,他从来都怀揣着一颗热烈的心。 他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新伤旧伤重叠,从前她以为是练武留下的,现在才知道,是他一次次为热血正义留下的。 龙泉县多年不曾有匪祸,他却从未往自己身上显功劳。 即便是有常家的那些人,他们也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啊。 他们便是在那时候与杨慕青李坤相识,也是不打不相识了。 这些年下来,鹰头寨成了最大的土匪窝,车行里的人,其实都是寨子里的人。 青壮年加老弱妇孺共计千余人,不愧是荆州最大的土匪窝。 杨慕青说:寨子里的孩子从能走路起,就要学拿刀。 他们也只为自保活命罢了,连活着都要用尽所有的力气。 当然,除了鹰头寨还有别的寨子,有的被压制着老实行事,收过路费用保过往商户太平。 也有放纵惯了憋不住的,便如他说的这个,得去讲道理。 自古挡人财路者都是死仇,再有狗急跳墙者,各自退一步各自留活路。 真要剿匪,就没有能剿得干净的。 逼急了,那些人再去做什么? 真急了,谁也说不准。 从前不知这些,沈华柔对他从未有过心疼的感情,如今却是有了。 “你在外行事多加些小心,万事切记要以安全为重。” 劝他不去?沈华柔半分没生过这样的想法。 贺元凌不是关在家中的雀,他该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 自己要做的是支持他,不是为他贺元凌,也不是为她沈华柔。 搂着她的手臂忽然收紧了些,一直都以平淡语气跟她讲述的贺元凌,突然就变了脸。 与刚才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当然,沈华柔完全相信现在不像人的贺元凌才是真的贺元凌。 “你倒是会关心我了,是怕我死在外头你要做寡妇?” “胡说八道!” 沈华柔猛地坐起来,与贺元凌面对面,用贺元凌从未见过的严肃神色看着他。 “以后再不许说这种话。” 从她突然动作的时候贺元凌就愣了,现在还保持着搂她的姿势横在榻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想做寡妇,这辈子都不想。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好好活着,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