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夫都说他伤得极重,没有把握能救治。 可她坚信季尧并非短命之人,于是下令封锁消息,她亲自守在床边照顾。 他昏迷了三日,她就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三天两夜,直到他睁开眼。 而那一晚,他究竟为何会离开宴席,到底是不是见到了她院子里的小厮?那小厮又和他说了什么? 这些事情,季尧一直也没有告诉她,每次问起,他都只是淡笑着揭过。 伤好之后,他安排人在院子里种下了许多梅树,以此安慰她,不要害怕。 他会一直陪着她。 似乎许多事情,又在朝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融冰,今日……我不想吃果子了。” 正在翻找衣服的融冰一愣,回头看向她。 “殿下,您说什么?” 沉璧站起身,拿起了椅子上的玄色披风。 “喊宗桓进来,他不是说,无论本宫要他做什么,他都得办到吗?” 第11章 赴宴 “春花秋月”是北境云州的迎客府,每年的州府汇报,宴席都会定在这里。 如同前几年一样,云州的太守沈温,今年依旧奉命承办宴席。 宴席开场之前,沈温正握着酒杯,长袖善舞地从各处州府太守处走了一圈。 园中热闹非凡,十一个州的太守都带着家眷,男女老少齐聚园中饮酒赏花。 院中的桃花开得烂漫,沈温在院中穿行,来人见到沈温都要恭维几句,赞扬一番沈温能力非凡,宴席办得极好。 沈温光是笑着也不应,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宴席办得好不好,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而是上面那位。 一番游走过后,沈温放下酒杯,来到了一处楼阁的阶梯前。 他刚过而立之年,身体正是健壮,提起衣摆,三两步就上了台阶。 刚要进入楼阁,突然眼前黑影闪过,一把剑将他拦了下来。 剑的主人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这少年瞧着二十出头,一身玄衣,扎着高马尾,眼神寒冽如冰,手里的剑漆黑浑厚,花纹缠绕之中,正中只一个“玉”字。 沈温被他盯得后背发凉,抬手行礼道:“微臣请见大都督,还请大人通报一声?” 少年持着剑没动,也没有收手的意思,一直盯着沈温看。 沈温有些无奈,虽然这少年看着年纪不大,但是能贴身跟在大都督身边,肯定不是一般人,更不是他一介太守能得罪得起的。 他刚要再开口解释,楼阁里却先一步传出了声音。 “是沈温大人吧!快请进来!” 沈温一喜,抬头看见少年依旧没有动作,他有些纳闷,试探着喊了声“大人”,还是没见回应。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 “阿战,让他进来。” 得了主子命令,少年终于放下剑,转身退到一旁的黑暗中,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沈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提着衣摆进去。 楼阁里茶香袅袅,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桌,上面堆满了各地的折子文书,都是这几日各州府太守呈上来的,几乎把整张桌子铺满了。 沈温光是看见这一桌子的文书,都觉得头疼。 他走到长桌前,正准备朝着长桌后的人行礼,眼风里一扫,发现长桌旁还坐了一个人。 这人手里握着一把扇子,身上白袍一尘不染,青丝散在身后,看上去颇有几分清风道骨。 沈温一见到这人,立即笑了:“祁风大人也在啊!” 祁风淡笑着点了点头,扇子一转,示意沈温先给上座的人行礼。 沈温连忙整顿神色,朝上座的人恭敬地行了大礼。 “微臣沈温,参见大都督。” 上座里,季尧正握着折子在看,听见声音头也没抬,只扫了来人一眼。 “坐吧。” 说完,季尧以拳抵唇,轻咳了几声,又继续拿起笔批着折子。 沈温道了声谢,坐在祁风旁边,看见季尧有些咳嗽,于是一脸关切地问道:“大都督是受了风寒?” 祁风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打趣道:“我们大都督这身体,就算是掉在冰水里,打个滚再捞出来,也跟个没事人似的,淋个雨还能受风寒吗?” 季尧看了眼祁风,似乎是习惯了这人说话没大没小,也没和他计较,只淡声道了句:“无碍。” 沈温不敢再追问,心里却有些疑惑。 这几日一直阴天,只有昨日半夜下了场大雨,电闪雷鸣的,大都督这几日一直留宿在“春花秋月”,怎会大半夜跑出去淋雨呢? 如今受了风寒,岂不是他照顾不周?偏偏还赶上这样的时候…… “事情都办好了?” 还没想明白,季尧沉沉的声音传来,沈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