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轻子瞬间回过神来,瞪着他问道。 “不为什么,只因为那个血红色生物我们一直在研究,目前已经有了一点眉目。”易言淡淡道,“而且它之前一直寄生在周明体内,说不定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入口的药自然要谨慎一些。” 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就连周轻子也被忽悠住了,原本惊怒的神色渐渐变成了犹豫不定。 但实际上,在场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指挥部想要一点样本分析而已。 不过易言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可是差点就被周轻子用上百把飞剑扎成筛子了,学校又为了救周明付出了那么大代价,校医院一栋楼都被炸塌了,不讨点利息回来怎么行。 周轻子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问道: “你们,当真不是魔修?也不是和魔教沾边的凡人?” “我连魔教是什么都不知道。” 易言坦荡荡地直视着他的双眼。 周轻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紧绷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好吧,暂且相信你们一回。” 他说着,又怜惜地望向躺在床上的周明,半晌,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我徒儿这种情况,我也没法带他回宗门了,就麻烦你们先照顾一段时间,我先回宗门看看有没有什么对症的灵药。” 他正色道:“当然,我周轻子有恩必还,等我徒儿好起来,不会少了你们的报酬的。” 一听到有报酬,诸葛逍顿时喜笑颜开: “那感情好,您慢走啊!” 他朝周轻子招招手,孩子气的动作让今年已经两百岁的周轻子轻哼一声,倒也没跟诸葛逍计较,只是掐了个诀,从天外招来飞剑,灵巧地踩在剑身上,打开窗户扬长而去。 “酷啊,”诸葛逍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果然男人不走寻常路的时候最帅,“不过易哥,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临走前,周轻子踩在飞剑上居高临下地望了易言一眼,还特意丢下了一句话。但诸葛逍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脚下的飞剑上,根本没注意对方说了些什么。 易言的神色仍有些微微的愣怔,直到身旁的诸葛逍再三呼唤,他才勉强回过神来。 “没什么。”他说。 但实际上,周轻子对他说的是:“看在你们救治我徒儿的份上,好心提醒一句:我观你相,是有过往心结之人,劝你早日解开,别到时候发展成心魔,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有心结……吗? 易言和咋咋呼呼的诸葛逍一起走出了周明的病房,看到了一直依靠在走廊上发呆的谷梁一。 黑发青年只穿着一身白衬衫,窗外的光透过衬衫,隐隐勾勒出其内瘦削的腰部轮廓。从易言的角度,只能看到谷梁一的一小部分侧脸和一点鼻尖。 他似乎是在发呆,但易言知道他一直在听着病房内的动静,防止周轻子突然对他和诸葛逍动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角色颠倒过来了呢? 易言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但一股无力感却还是将他包裹了起来,胃里却沉甸甸的像是在往下坠,四周熟悉的环境又让他想起了当初父亲在病房外对他说的那番话。 “我们欠他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偿还的。” 和上个世界不同,至少易言还有着“被需要”的使命,为了谷梁的安全,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青年推向陷阱之外,再心无波澜地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按下扳机。 但在这个高魔的仙侠世界,作为一个普通人,哪怕是经过严苛的训练,易言也清晰地感觉到了他与那些修仙者之间鸿沟般的差距——这不是说他不强,事实上,假如易言和周轻子的角色互换,他绝对能把修仙者的能力开发到极致,发挥出令周轻子本人都震惊不已的作用来。 就算这次的战斗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