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陪着姑去见周律师了,周律师大概说了下案情……”温娆絮絮叨叨的就姑父的案子说了一遍。 温娆的姑父马建柱之前没有竞争上厂长,他的死对头,另一位副厂长升了上去。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马建柱身上。 国企喜欢开会,也不知道为了啥,大会小会的一堆,每次开会新厂长都针对马建柱管的部门大放厥词,不断的打压马建柱。 马建柱觉得大家都是读书人,好不容易爬上来差不多就得了,别逮住蛤蟆非得攥出水来,可是这位新厂长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话说马建柱也不是啥大度的玩意)。后来在一次会议上两人互怼了几句后,急眼了,互相指着鼻子对骂起来。 马建柱早就想好了,自己能在副厂长上退休就算是好的了,搞不好要被新厂长拿掉,反正也升不上去,所幸就撕破脸。这年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不要脸谁都拿你没辙。 被马建柱这么一闹,气的新厂长差点进了icu,两人的矛盾也就从桌下摆上了桌面,新厂长反而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搞动作了,开会也不怼马建柱了。但是选择站队的这帮墙头草,却活泛开了,但是碍于马副厂长的骂功也不敢做的太过,马建柱反而轻松了不少。 国企如官场,一旦被冷处理,边缘化也就到头了。马建柱当了这么多年的副厂长自然知道这道理,最重要的是上面没人替他说话,别说大粗腿了,连小细腿都抱不上,此后马建柱工作完全没了动力,每天得过且过。后来沾染上了玩牌的习惯,一来二去欠了不少赌债。 按说一个副厂长兜里怎么也得有点银子,但是儿子去国外留学,家里换新房,再加上在外面的花销,他现在只剩一个副厂长的架子了。 债主一开始看他是个副厂长,给他留着面子,后来见他没钱还,就扬言不给钱就去单位闹。这下马建柱怕了。如果对方去法院起诉,这钱属于非法债务,法院肯定不能支持,所以他不怕。 但是如果闹到单位去,丢人现眼是小事,副厂长欠赌债,这事要是被新厂长知道了,肯定会借题发挥,他这个副厂长也就当到头了。不管怎么说,这个职位还是给他带来很多便利和利益的。 后来,马建柱与债权人协商半年内还钱。债主见他是本地的,有房有车,跑不了,便答应了。 马建柱找到了当初引他走上玩牌这条道的绰号叫老鬼的牌友,恰好老鬼也欠着债,两人一拍即合,琢磨着以打假牌的方式设个套,弄点钱把窟窿堵上。 因为马建柱认识的有钱人多,所以由他物色目标,老鬼是常混牌桌的主儿认识的手艺人(打假牌的人)多,由他请打假牌的人。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筛选,最后马建柱选了机械厂上游的一个供货商,这个人也姓马,经常来找马建柱走后门,所以他和这位马总很熟,马总这几年没少赚钱,多说了没有,几百万现金还是能拿出来的。 此后,马建柱打电话约马总谎称要谈下机械厂供货的事,马总不知有诈便按时赴约。 随后,马建柱按事先的预谋,约马总在私家菜馆见面。为不致引起马总的怀疑,马建柱向马总介绍老鬼找来的打假牌的高手,谎称二人是机械厂下游客户。马总立刻心领神会,觉得马建柱这王八蛋叫自己来肯定是为宴请客户买单的。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 饭后,马建柱提议大家一起玩两把,有些醉意的马总想推脱,但见众人都同意,只好跟着众人去了一家茶楼,说是茶楼,其实就是个打牌的地方。卖的茶叶一般般不说,还死贵。 老鬼在茶楼等着众人,伺候牌局。众人一开始玩“斗地主”。仅仅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牌,马总就输掉现金二万多元。随后,马建柱等人鼓动马总换种方式,改玩麻将,马总爱玩麻将也非常会打麻将,听众人这么说,便想着借着打麻将把输的钱赢回来。 之后,老鬼等人以欺诈手段控制牌局。玩了一宿牌,马总的大秃脑门子见汗了,眼睛也熬红了,小胖手不断的在裤子上搓,在早上牌局结束时,马总已输掉八十多万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