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情长的私事挂念。” “是,是本王告诉她的。” 与荆太师的交谈还历历在目,且回味无穷。 自从得了“北辰”这个封号,他便没再扯过谎了,因为没有值得他编排一大串话去欲盖弥彰的事情,也没有人有这份殊荣。 唯独今日。 他大可以直白地说未曾有过,可不知为何,当荆太师念叨出“小女”这两个字时,他的上下两唇一张一合,竟不受控制地砸出一句话。 下属耿唐已经等在风秀大街街口很久了,还执了柄长鞘青锋。 “王爷,”他拱手行礼:“您让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如您所料,章家那位果然身世存疑。” 轻笑一声,樊封翻了个不算明显的白眼,没有接剑,只继续朝前走着:“可查到更细的了?” “属下无能,只查到七年前他曾在上元节被人牙子拐走过一次,当时章家的人还跑到过开封府报案,但没几天他就自己回来了,也是那次起,据说这位章家公子脾性大变。” “比如?”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章兰尽对荆家三姑娘并不挂念,反倒是多有嫌弃,可自从人牙子手中逃脱后,他竟然主动跑到书塾给后者送糕饼点心,,再之后……” 耿唐没把话说完,但寓意已尽。 若有所思地颔首,樊封回首睨他一眼“的确挺无能的,两日过去竟然只查到这些。” 想辩解又不敢开口的耿唐默默低下头。 又实在有点忍不住,只能在心里面弱弱叫嚣:可两日实在是太短了啊!京中就仿佛有人故意帮着章兰尽似的,别说吏部户部的薄册险些被翻烂,就连左邻右舍的打听过了,寻常人家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区别啊。 猛地,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 “对了,属下还得知,也是七年前的时候,章兰尽曾脱口而出几个荷京人听不懂的方言话。” “是吗,”来了兴致,樊封看过来:“哪里的方言?” “是……熠国的。” 最后一抹橘晖散尽,藏青色的夜空顶替而上,圆月高挂,清晕满地。 雕了奇花异草的银色护腕泛着诡谲的色泽,他抬高手臂,扶揉了下脖颈,懒洋洋的劲儿由内而外地散出来,与洒至肩头的静谧之色融为一体。 站在阡陌之处,星子坠入瞳仁中,映衬着深邃五官中的刺骨笑意,讥讽之意若隐若现。 “原来是熠国送来的人啊。” 掺着笑,这次的白眼甚是明显。 第7章 西窗烛 ◎“本王代这畜生,向三姑娘赔罪”◎ 荆微骊这一夜,注定难眠。 最开始得知退亲顺遂时她还是喜悦的,可没想到父亲下一句就是“多亏了北越王殿下”,尤其听完北越王不仅没拆穿甚至帮她圆了谎,胸腔内的躁动便久久不安。 春夜的雨势不算大,只淅淅沥沥地敲在薄如蝉翼的窗户纸上,透过那层看过去,还能望见色稠更重的枝叶影子,晃得停不下来。 不知是第多少次睁开眼,她扯开锦被,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榻,又翻出了火折子点燃一只蜡烛,对着丁点儿的火星,目光直直打在铜镜中。 怪异的感觉无故升起,脑海中再次浮现那道玄黑的身影,以及那把沾了血的长剑。 那是修罗殿府的罗刹鬼,是万丈深渊的引路者,是她多看一眼都会浑身发抖的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