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潇潇气得直跺脚。 — 主帐内。 五官尚且青涩的少年郎一袭明黄色龙袍,正捧着心爱的牡丹欣赏个不停。 一簇天光从被撩开的营帐一角打进来,姬未沉顺势抬头,果然看见樊封大步走近,他乐道:“赫川哥哥你来迟了,朕的梨花酥都吃完了。” 樊封负手而立,深邃的眉眼形如幽幽古潭:“既没了,那臣就先告退了……” “别啊!” 急急忙忙地打断他,姬未沉跑过去,抬头与之对视:“梨花酥虽没了,但朕还特地为你准备了桃花宴,保证有你爱吃的!” “……” 没脾气地呼出一口浊气,樊封了然于心。 难怪,明明说好的是春狩,却又特地给一大帮官眷门下帖子,光一个狩猎场外围皆是拖家带口的马车,他差点堵在外头。 头疼地看过去,他哑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当然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咯。” 少年帝王咧嘴一笑,孩子气得很:“你上次跟朕说有了心仪的姑娘,但死活都不说明白,朕心里头好奇得很,就只能用这种法子瞧瞧未来的北越王妃了。” “陛下当真聪慧非凡。” 凉嗖嗖的一句话传到耳朵边上,给姬未沉激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等堂堂一国之君给自个儿找回点面子,帐外便又传来一声通禀,是看守的麒麟卫。 “陛下,太师求见。” 姬未沉扬眉,清清嗓子,立刻有端起皇帝的架子:“让他进来罢。” 话音刚落,荆太师便一袭深色对襟袍走进来,即使是看见樊封也在,依旧面不改色地挨个行礼。 姬未沉坐回到华贵的椅上:“太师来寻朕,可有要事?” 荆太师拱手:“臣这趟来,是希望陛下收回将春闱改回三年一次的旨意。” 他说完,帐内的气氛明显得凝固了几分。 吞咽一口,荆太师继续说:“陛下,学子们苦读数年,难免熬得辛苦,且当下六部皆缺少能才,此时更改制度,实属不算上策。” “这样啊,”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敲拍在桌案边缘,姬未沉嘟着嘴,软乎乎的包子脸难得瞧见几分锋利:“那,北越王觉得如何?” 樊封看了眼战战兢兢的荆太师,随道:“臣觉得,太师所言,不无道理。” 姬未沉静默一瞬,竟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啊!不是商量好了用这招引蛇出洞的吗,怎么赫川哥哥你还临阵把朕甩跑了!哪有这样的! 深吸一口气,生怕自己失态,姬未沉强撑着脸上的和煦笑意,秉着胸口:“既北越王都如此说了那朕就再好好考虑一番,太师先回去罢。” “多谢陛下,老臣告退。”不再耽搁,荆太师再度行礼。 离开前,没忍住,又操着余光在男人高大的身形上停了一瞬。 待他离开,姬未沉彻底绷不住了,三步化作两步蹦到樊封面前,刚准备认真兴师问罪一番,就冷不丁地被堵住。 简短的几个字飞速在耳蜗周围掠过,姬未沉半张着嘴巴,瞳孔瞪大两眼无神,活脱脱像个不会说话的痴傻儿。 “真的假的!赫川哥哥你可别为了这档子小事儿故意耍我啊?” 一激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