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听她醉后提起。” 荆微骊更是咋舌:“原来阿姐还在采薇公主身边当过差。” 荆秋袅:“女子势微,纵然一身本事也报国无门,陛下登基后是采薇公主说要创设一支女子的营队,那时候我也是运气不错, 这才得了机会。” 突然想起什么, 她眨眨眼:“你知道我为何那么不喜樊封吗?” “不知。” “当年采薇公主虽声名远扬,但很少私底下与人会晤, 樊封是一个,且是唯一一个。他每次都避着人, 且公主不让我们靠近, 便也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再后来,便是公主于殿中抱憾终身一事。” 言至于此,荆微骊又何尝不懂她的意思。 掌心的茶水不知何时已经凉掉,没了入喉的兴致,便成了端着只嫌麻烦的累赘。 “想来,姐姐是觉得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前脚占了采薇公主的便宜,后脚又狡兔死、走狗烹,实在不算个良缘。” 说罢,她又仰起头,嘴角弧度不曾松弛半分:“姐姐的话我信,可他的话我也得信,就像姐姐说的,你也只是看到他去找采薇公主,并不知道他们真正在说些什么不是吗。” “人活在这世上走的是脚下的路,并非是他人用言论铺出来的路。就像外界许许多多的人说他凶狠残暴不近人情,但我也看到他持怀善念,有时又像个单纯的稚子。” “昨夜的月亮任它皎洁或残缺,我更想知道明日的晨曦是否普照大地。” —— 长公主回京两三日,陛下便大张旗鼓地要为她开场生日宴。 美其名曰与接风宴一起办了。 荆微骊自然也收到了帖子,盯着上面龙飞凤舞写下的“北越王妃”四个字,她微微出神。 赴宴时,她选了件水色蝶纹晕锦春衫,一头乌发用攒珠钗环盘成了个简单的发髻,眉心点桃红,袖口圈银环。 这样的场合带连灿不合适,她便只让青瑶一同。 隔着马车的小窗户,荆微骊低声道:“记得给狗喂点吃的。” 连灿翻了个白眼:“得了吧,那家伙脾气可比他主人大多了,我一靠近就嗷嗷地扑起来叫,这谁受得了。” 车辙开始滚动,荆微骊忍着笑放下布帘,单手微曲撑着下颌,目光停在特地准备的贺礼上。 算起来,这位长公主的年纪比樊封还要大两岁,而自荆微骊从记事起,她就已经留在行宫吃斋礼佛不再回京了,这些年倒是鲜少听过有关她的故事。 思绪渐渐飘远,又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刹那悄然回神。 一下车,她喜上眉梢:“阿芙。” 明芙笑吟吟地走过来,身旁还跟了个看着约莫二十出头的男人,真是明芙的丈夫,康家大少爷康月白。 论长相身量,康月白并不出众,却谈吐却不凡,言语间流露出来的见识、气度倒不像个商人之子,比之高门大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按理来说,即便是皇商之子也入不了这等场合,想来他们是用了明家的帖子。 明芙也听闻北越王离京的消息,因此没多问,两个闺中密友并着肩头向皇城中走去。 越往里走,见的人也越多。 有人顾及荆微骊眼下身份,都扯着一张笑脸过来打招呼,而她也一一回应,等穿过小道抵达御花园中的宴前,早就疲惫不堪。 明芙捂嘴:“北越王妃的人缘当真不错。” 荆微骊叹气:“你就别取笑我了,那些人为何来套近乎你又不是不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