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你呀你,何必说话这么难听,就当是为儿子积德,以后别这么尖酸刻薄了。” 尘忧气得顿时气血翻涌,俯身呕出一滩血来。 “这些年冥域大军愈发强劲,非寂的修为也近乎巅峰,他们会担心也正常,我倒是好奇你为何会配合他们,难不成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流景对她奄奄一息的模样不感兴趣,只问自己想问的。 尘忧看着她的眼睛:“他们有可以将启儿恢复如初的法子,前提是我帮他们完成计划。” “原来如此,”流景早有预料,此刻也不过加以证实,“也幸好我来了,否则你愿景落空,鱼死网破非要揭露我身份,到时候我要倒霉,南府那群叛贼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单凭他们可守不住天界……如此说来,那群混球倒是该谢谢我。” 尘忧眼神冰冷:“你什么都猜得到,却还是要来。” “没办法啊,叛军只是控制天界,但非寂一旦知晓真相趁机发动征战,便是要生灵涂炭三界不安了,我虽行事荒唐,却也不能拉着所有人一同倒霉,”流景叹息一声,又好奇四下张望,“他们人呢?不是要杀我吗,为何一直不出现?” “不必看了,他们不在,”尘忧冷淡地看着她,“今日无人杀你。” 流景顿了顿,这回是真不明白了。 尘忧眼神发狠:“你如今可是非寂的心头宠,死了也好失踪也好,他势必会掘地三尺地查,万一被他查出真相,南府那些人一样应对不得。” “这也怕那也怕,把人引出来又不敢杀,那你们叫我出来干什么?”流景面露不解。 尘忧坐起身,低头整理衣衫:“我现在身受重伤,无法动用灵力,只怕一个凡人都能取我性命。” 流景顿了顿,突然就明白了:“难怪你有千万种方式可以引我出来,却偏偏要闹这一出。” “阳羲,进入死局的滋味如何?”尘忧突然好奇她的想法。 “来都来了,尽兴就好,”流景抿一口茶水,感觉味道有点苦,“刚好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要你的命,咱们也算是不谋而合了。” 尘忧怔了怔,笑了:“你倒是不藏着掖着。” “跟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可藏的,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又不想死,死的只能是别人了。”流景摊手,对目前的境况十分无奈,“对了,我当初动手时未留余力,非启身上的伤可不是谁都能医的,你确定南府那群人可以救他?” 尘忧呼吸急促,强忍着没有动怒:“轮不到你操心。” “也是,尘忧尊者为了儿子,定然是再三谨慎,想来他们的确有法子治,也让你亲眼见过了,若我猜得没错,他们或许还立了心誓,保证会在你死后治好他。”流景笑着推测。 她再三提起非启,尘忧死死攥着被褥,突然又放开了,从枕下取出一把匕首:“你就嘴硬吧,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流景看着她握着匕首,将刀尖渐渐抵住心口,突然开口道:“为了治好儿子的伤,便不惜豁出性命,的确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只是不知你做这些事时,可有想过非寂?” 尘忧的手猛然一颤。 流景扫了眼她发颤的手,轻笑:“你可有想过这么做了,他该如何自处。” “你骗他至此,也配质问我?”尘忧冷声反问。 “他如今也有五千岁了吧,五千年不知会发生多少事,可他识海中最深刻的记忆,仍是自己十岁之前的那段时间,”流景勾起唇角,“十年时光,在的漫漫人生里不过弹指一挥间,可偏偏他走不出来,尘忧啊尘忧,你伤他那么多次,当真没有半点愧疚?” 尘忧的手抖得愈发厉害,面上却一片冷漠:“他不是我亲生。” “不是亲生……”流景嘲弄地摇摇头,再没有开口说话。 夜色深幽,天空无星无月,只有一片浑浊的黑。 下一瞬,尘忧洞府的上空突然炸开烟霞,将整个冥域都照得亮如白昼。 非寂倏然睁开眼睛,竖瞳血红犹如修罗。 高阶修者的陨落,引起天降异象万鬼同哭,洞府内却是一片安静宁和。 狸奴带人冲进来时,入目便是大片的红,尘忧躺在血泊之中,心口是一个极大的血窟窿。而流景一身斑驳的血迹,听到响动转过身来,看到狸奴后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