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而所谓的礼仪总是有反人性的特点在,端坐半个时辰,可能还觉得能坚持,端坐一个时辰身体就该僵硬了。 阿蛮因为零基础,又在学习中,可以一会儿站起来观摩,一会儿塌下腰喘口气,三五不时动来动去暗中偷个懒。 但是做示范的那人却不行。 魏澜身子僵硬,不知不觉将半个身子靠在了把手上,阿蛮有样学样,司玉立刻阻止:“夫人请坐直。” 阿蛮指指魏澜:“我没错啊,魏澜姑姑就是这么坐的。” 司玉看向魏澜,魏澜身子一僵,咬着牙坐直了。 魏澜辛苦,司玉也不轻松。她要站在边上给阿蛮指点,她既然要做一个严苛的师傅,自然得对阿蛮的所有动作精益求精,但阿蛮基础在那,高标准之下几乎处处都要被纠正。本就站了一上午走了一上午的司玉,下午继续站着,有些撑不住了。 她和魏澜对视一眼,提出换一换…… 如此一天下来,阿蛮觉得累,魏澜和司玉两个人更累,累得说话声音都弱了。 到了第二天,可能这两人又重新商量过了,决定不按着阿蛮的节奏来,不打算再一遍遍给阿蛮做示范。 司玉作为皇后身前的女官,拿了一条木尺,魏澜在阿蛮身边纠正她的姿态,司玉发现哪里不对就敲下去。 阿蛮被打了第一下就提出了意见:“你下手太重了。” 司玉板着脸:“不重夫人记不住。” 阿蛮拉下脸:“你怎么知道我记不住?” 司玉:“昨日已经给您示范了半天,您依旧没有做到位,所以奴婢们才改了教法。” 阿蛮一把推开她:“才半天,你就要求我做得和你们一样好?那你们皇家礼仪看来是很简单了?我看不是我学不好,是你们想偷懒是不是?嫌弃做示范太累,就想走捷径!我告诉你们,这世上的事没有捷径可走!” 阿蛮的力气大,手一用力就把人推得连连后退,又大着嗓门教训人,传到了外头院子里,听得宫女们一愣一愣的。 怎么听起来,反而是那位民间夫人在教训两位姑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违和呢,照理应该从姑姑们口中说出来才对吧? 还没想完,就见到阿蛮一脸怒容地从西厢房大步出来。 大家全都停下手头的活看着她,以为她熬过了第一天,在第二天就受不了严苛的宫规礼仪,开始发脾气了。 果然,她们看到阿蛮直奔正殿内室,没一会儿就举着那把磨得程光瓦亮的杀猪刀跑了出来。 “夫人息怒!” “夫人您冷静啊――”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站得远远地劝阻阿蛮。 阿蛮回头看她们一眼:“和你们没关系,干自己的活去!”然后举着刀直接进了西厢房。 魏澜和司玉对上硕大的杀猪刀大骇,连忙拉着手躲避到角落:“赵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奉命――” 阿蛮抬高手,举着刀用力砍下去,直接砍在了桌面上。 魏澜和司玉吓得惊叫了一声。 杀猪刀砍进桌子,稳稳立在那。 阿蛮看着她们:“既然皇祖母派你们来教我规矩,那就谁也别想偷懒!我一个动作练习几百遍都没觉得累,你们明明会做,给我示范一下就嫌累了?我话说在前头,谁再动小心思走捷径想要偷懒,我可就不客气了!” 明明是个被皇后派了宫女教导基本礼仪的村姑,结果转眼成了好学努力还义正严词教训宫女“偷懒”的主人。 魏澜和司玉傻了眼,竟然真的心虚了几分,盖因她们今日这一出的确是嫌累,至于宫中的常规教法?杀猪刀之下,她们已经彻底忘记了。 阿蛮瞪着她们:“还给不给我做示范?” 魏澜和司玉拉着手几乎要抱在一起,嗯嗯点头。 阿蛮满意,十分宽容地给了她们选择的自由:“知道你们也觉得累,我也累,但是这是皇祖母派下来的任务,咱们不能不好好做。你们想想,你们可是轮换着来,我却是一直在学,论累,有我累吗?我都没喊苦,你们动什么小心思?这样,你们自己选,觉得教哪个轻松?我跟着你们学就是,你们自己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