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 周父看着软软糯糯的曾孙女,总算开心了一些,说:“想起你刚出生的时候了,也是这样小小一个,大夫说你娘伤了身子恐难再孕,我抱着你就想,古有木兰从军,我家的女儿我也能将她教养得胜过无数男儿。” 周逸芳将西西放到周父怀里:“那如今再劳烦父亲帮忙教养西西,这个孩子未来定比我从前身份高,也许父亲真能教养出一个胜过无数男儿的女子。” 周父连忙接住软绵绵的曾孙女,看到她对自己露出甜甜的笑,举着小手喊“曾祖父~”,心一下子软了。 “哪里还需要我教?你能教养出大郎,还教不了西西吗?” 周逸芳便知道周父果然是觉得人生没有了目标方向,又失去了陪伴之人,整个人就丧失了生活的动力。 “大郎当年不也是父亲一手启蒙教导的吗?如今大郎公务繁忙,南星长期在军营,我和十一三不五时出门游玩,西西的教养只有劳烦父亲了。” 周父一听,立刻抱住了曾孙女:“行了,不就是你和十一想出去玩吗?小西儿啊,你就和曾祖父相依为命吧。你爹娘也好、祖父祖母也好,可都是大忙人。” 西西不懂,但很熟悉曾祖父,抱着他的脖子跳啊跳:“玩,出去玩。” 周父无奈,笑呵呵地起身抱着曾孙女出门看花花去了。 任十一看一眼周逸芳,给她一个点赞的眼神。老爷子自从周母去世后,让他出门比登天还难,但小西西一句话,他就乐颠颠出去了。 周逸芳笑:“好了,我们两个也无事一身轻了,下山去走走?” 任十一:“去哪儿?” “枣子巷?” “绕着云湖走,此时云湖风光正好。” “好啊。” 于是,当大郎收到娘和师父下山游玩的消息时,这对夫妇已经在云湖边烤野鸭吃了。 大郎笑着收起信纸,全然不担心娘和师父会遇上什么危险、出现什么意外,转眼便将精力投放到眼前的公务上。 掌管了汴州军的大郎短时间内一直非常配合官府和朝廷,看不出半点反叛迹象,他当初为百姓争取的免税赋政策给了全府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当初流民叛乱又杀了好多大地主,汴州百姓这辈子没过过这样轻松的日子。 而这两年州府各地还敢阳奉阴违继续苛捐杂税的贪官们,逃不过十天,就会在半夜血洒豪宅。 以前死了一个贵人,满城满州府搜查,如今也搜查,军纪严明之下,这搜查手段更加严厉,但是就很奇怪,作奸犯科的人搜出来不少,杀官员的真正罪犯?从没找到过。 这种随时被刺杀的恐怖气氛笼罩下,再贪的贪官都不敢手伸太长,汴州府虽然还是朝廷管辖,却难得清明了大半。 老百姓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样的好日子是谁带来的,到如今,汴州府百姓心中真正的一把手是周瑾,周瑾指哪儿,他们自发打哪儿。 以前官府招兵买马民怨沸腾,如今西山营接管兵营后解散了被迫服役的人员,大郎想要朝南推进收复汴州府隔壁的河州城时,百姓们踊跃报名入伍,那些被他放回家的士兵又自发回来了。 打河州城之前,汴州知府、皇后的亲兄弟,先一步溜了。 以前汴州府富裕,他有背景靠山,所以能在这里搂钱享受,现在贪官一个接一个出事,驻军那插不进一根手指,他哪里还呆得下去?写了信联系了皇后,快速跑路,回京城做他的皇亲国戚去也。 如此,汴州城彻底落入了大郎手中。 攻打河州的计划提上了议程。 周逸芳虽然经常出门,但是儿子每次行动都在她的关注之下,她看着他从少年打到而立之年,从领着几个邻居小伙伴护卫街坊打到率领千军万马攻城略地。 当年的道士有一点说得没错,大郎这辈子斩杀的敌人不计其数。 但他护卫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善是什么?是一只蚂蚁也不舍得杀死?还是手染鲜血却让天下人都过上好日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