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辞半弯着腰,锁着眉头对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一旁的孟劲松按捺不住,催问他:“怎么说?” 辛辞下结论:“防狼喷雾。” 孟劲松不相信:“不是毒雾什么的?” 身为特别助理,孟千姿的事于他,再小都不是小事,上头一追责,头一个就是他的锅,所以不敢托大:虽然现场找到的那罐,看起来像是狼喷,但出于谨慎,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辛辞一脸笃定:“我有两个哥们被喷过,都是我陪着进的医院,我都能治了。幸亏千姿偏了头,眼睛又闭得快,刚用盐水洗过,问题应该不大,不过得用眼药,还有就是用一种眼用凝胶,叫小牛血的,促进角膜上皮生长。让柳冠国赶紧去办呗。” 说得这么专业,看来是有经验的,孟劲松心定了些:“会不会影响千姿的视力?” “不留下瘢痕的话,就不会……肯定不会,我有个哥们肿得比千姿还厉害呢,最后都没事。你要不放心,过几天做个裂隙灯检查。真没必要调医生过来,来了也是这程序,没个三五天好不了的。” 孟千姿冷哼一声:“两个哥们被喷,你都交的什么朋友。” 辛辞解释:“我以前那个圈子,不是帅哥靓女比较多嘛,高危人群,包里常揣狼喷小电棍,出入酒吧,喝高了容易闹,难免误伤……哎呦。” 脑后的钝痛又来了,辛辞拧着眉头伸手去抚。 孟劲松心一定,脑子就清楚了:“估计没大问题,那人如果是个心黑手毒的,在坡下完全可以直接把辛辞开喉,仅仅打晕,可见行事会留余地,应该也不会用太毒辣的毒剂……” 辛辞激动了:“仅仅打晕?” 打晕还不严重吗?他都有心理创伤了:他二十六年的人生中,至多被打哭,打晕这么严重的事,还是破题儿第一遭。 孟劲松没理他:“……所以这喷雾应该只是防狼喷雾,要真的是什么棘手的,你脸上现在该开始烂了。” 孟千姿斜眼看孟劲松,她左眼不能睁也不能动,只剩下右眼表达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左眼衬托的,愈发显得那只活动自如的独眼特别灵气,也特别诡异。 “我这幅样子,明天请客怎么弄?” 都半夜了,临时改期肯定不行,而且赴宴的个个有来头,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主,孟劲松犹豫了一下:“要不你明天戴墨镜?” 孟千姿笑:“我是露天请客吗?屋里吃饭,我还戴墨镜?” 那画面,脑补一下也太美了:别人还不知道要说她多装呢,再说了,墨镜只是架在鼻梁上的,人家只要换个角度,照样能看到她左眼的伤,到时候胡乱猜测,还不知道会造出什么难听的。 孟劲松不吭声了,他做事板正,但于这些抖机灵的事从来不擅长。 辛辞灵机一动:“要么戴个眼罩?单眼遮盖的那种,我可以帮你做个皮子的,然后明天给你画个相配合的、冷酷的妆,冷色调,非常有气场。” 听到“有气场”三个字,孟劲松就知道这事有门:孟千姿这个人,还是很有王座包袱的。 她不喜欢出错,不喜欢别人怀疑她经验不足能力不够,在意自己的举动是否得体、撑场面的时候是否有气场——当然这也没错,姑婆们从小就是这么培养她的,就像她的打斗功夫非常好,然而并不是为了防身,上头的理由是:“你是位次最高的那个,到时候功夫末流,还打不过一些外来的猫猫狗狗,我们山鬼的脸往哪放?” …… 辛辞继续滔滔不绝:“还要安排柳冠国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