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几日,正巧碰上又一个轮休的雩岑索性还了上次花青、花镜好心出借的轮休,一人顶了三人的工作量忙碌了整整一天,直至日暮,远处酉刻的长铃敲响时,雩岑才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疲惫地整理好剩余案卷大步迎着低沉的晚阳走出小园,却正正碰上了站在门口的暮汜。 男人似乎在泛红的霞色中已等了她许久,逐渐偏西的残光将他投在地面的身影拉得修长。 暮汜找她有事? 雩岑满目疑虑地快速整了整衣冠迎上前去,未料早已看见她的暮汜却先开了口: “顺路吗?一起走走。” 雩岑讪讪搓了搓鼻尖默默跟在身后,随即开始思虑起最近有没有什么大错漏,不然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主事怎么今儿突而特意找她谈天喝茶。 两人相对无话行了好长一段,文分部里的职员也大都在下班时刻早已散光,一路行来不见人影,只不过雩岑的案房在比较靠里处,走至大门也需一番功夫。 步至廊园前的一段小径时,前方的暮汜突然直直停了下来,低着头跟在身后却累到脑迷糊的雩岑险些一头撞了上去。 抬手一招,一封用素色云绸行文的公函被递到了她手中。 “你自己看罢。”暮汜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信手摊开,雩岑当着暮汜的面快速阅读起来,其上的字干脆有力,飘逸中带着些许风骨的韧劲,可以说是富有美学价值的一手好字。 雩岑初眼暗赞了一番,可洋洋洒洒一篇通读下来,她才知晓暮汜找她所为何事。 这是一篇令文。 换成话本上人界帝王的情况要叫做…嗯…手谕诏书? 前面大段篇幅都在叙述公式话的官方语气,雩岑眼尖的抓住末尾最后一句‘若今纪职考未通,则敕令离职’,拿着云绸的手不由抖了三抖。 抬眼偷瞄向狠皱眉头的暮汜,雩岑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这不会是要求我一定要通过本纪职考罢?” 暮汜闻此点了点头,内心却十分发愁。 帝君一语未交待便将雩岑丢给他远赴公干去了,明明说好已经跟上头打好招呼,结果第二日天帝直接亲书一纸令文而下晓谕各部专门关照此事,他前半月便派了信鸢远去东瀛联系濯黎商榷此事却未回,暮汜这才不得已找来雩岑说明此事。 按理来说已信鸢的速度,来去只需十日,直到现在一月多都未有归信,暮汜却是隐隐感觉出了事。 但以帝君的实力,上界都是难逢敌手,说不定只是信鸢路上丢了信罢? 暮汜如此自我安慰道,并一连发了两封而去。 而且濯黎这一走也未确定归期几何,长久拖着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