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冒出一句: “怎么,又想孤给你指导指导腿功?” 身后一阵恶寒,激凸的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小腿肚上刚好没几日的淤青似乎也开始隐隐作疼起来,脚步猛地一踉跄,整个人僵僵停在了半空。 零随这是狗耳朵嘛!这都听得见!!! 但场面如此,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雩岑还是提不起劲再攻一回了。 不…不过是她心地善良!不屑与一个瞎子计较罢了! 然而嘴上却磕巴着仍尝试挽回尊严,叉腰指着零随无理取闹道:“这床…你你你…你下去!” 脑海想起话本内相似的情节,不都是什么男人怜香惜玉种种,宁愿自己睡地上,也不愿女主冷上几分,如今挪到了这样,怎变成他先占了床的理。 再说这房内也是单调破旧,连小榻都无,若是没有床睡,如今这种初春的寒季,睡的便要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实地。 思及想想便身体一颤,反正她是不可能睡地的! “不成。”果断拒绝的声音带着一股惬意的慵懒,“孤金身玉体,不比你等皮糙肉厚,自然是要睡床的。” 还真是足够理直气壮啊! 雩岑虽说也内心明了,若是零随睡地受冻受寒,惹了病症还得她来鞍前马后地照料,可内心便就是不爽。 “我不管,反正我要睡床!”同样强硬的寸理不让,甚至还一脸蛮横地试着想去扯零随枕下的被褥。 然而本以为两人就会以睡床之争纠结半日,哪知男人却在此刻顺势直接干脆地向内一滚,任由着雩岑将枕下叠起的被褥抽走,脑袋落在垫下的长枕上,随手将床上另一平铺的被褥一卷,衣带未宽,便整个人背对着她裹成了一卷: “孤又没说不让你睡床。” 经零随如此一操作,不大的小床靠外之处,便端着给她让出了一方空位。 “孤要睡了,麻烦熄一下灯。”闷闷的声音又从被褥间传来,男人当真一动不动,平和地闭了眸。 所以说一个瞎子要熄什么灯啊! 雩岑被气的脑仁发疼,非还奈何不了零随如何。 “我我我…我不睡床了!”这种平白施舍的空位她才不要! 她雩岑就是冻死,死外边,从二楼跳下去,也不会上你零随的床! 做仙要有骨气!宁愿站着熬夜,也不跪着睡觉,哼!!! ………… 真暖和。 雩岑躺在床上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颤颤巍巍抬手射出一道灵力灭了灯,房内只余窗口浅浅透进的月光之外,周围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狐红的毛绒披风被小姑娘横叠在两人中间,将一方不大的床榻分出了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零随依旧背对着她闭着眼,也不知到底睡没睡着。 雩岑这些日子都是习惯在入睡之前只着最简单的里衣的,这样睡起来舒服一些,也更容易捂热了被窝,反正她与零随一人一床被褥,又隔着一道披风的距离,除却远远地共枕一道长枕之外,便再无交集。 她...她是为了叶父的嘱托,要不是怕露馅,她才不会上床! 小姑娘义正俨然地给自己找了个舒心的借口。 毕竟睡地板真的好冷……. 然在彻底躺下之前,她依旧还不放心地假模假样朝着零随立起了规矩: “一人一边,谁若越过了这条线谁就是禽…唔……” 哪知话未讲完,张合小嘴却在此刻被一道大掌猛然压下,还未说完的话也被突而强捂在喉咙口,雩岑皱着眉刚欲挣扎,侧眼便见男人的脑袋已转过身贴在了她的后颈处,一下一下呼出的热气极为清晰地柔柔打在她敏感的皮肤上: “别说话。” 低声耳语间,灼灼的热气仿若挠着她的耳尖,只听零随话音刚落,雩岑便见着窗外两道黑影极快地掠过,继而头顶响起了几道极其细微的叮哒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了他们屋顶的瓦片上。 ———————— 答应两章合成了一个将近3000字的大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