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未发一言。 本意想道歉的话语梗在嘴边,凉了许久之后,她突而转身跑了出门,门吱呀一声重重关上,碰地一声,房间里只余零随一人。 然若是细细观察,看似淡然的面孔之下,捻着茶杯的手指已在轻轻颤抖。 ………… 雩岑并未走远。 拔步不动,却是想起了那日她玩水而归的凄惨景象,便再无力气走远一分。 红着眼眶在门口贴着一侧门沿贴地坐下,好在他们的房间处于尽头,迎来送往的,并无旁人路过,若非如此,怕只是要丢死个人。 明明是自己气势汹汹地走出来的,她却一副惨被抛弃的落魄模样。 方才的事也是她误伤…谁知他要突而贴过来,不过零随也是活该!嘴这么贱…也活该挨打!…… 再说…他也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 雩岑独自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因背后有伤,又无法贴着墙,只得惨兮兮地蜷成一卷,脑子里不断想着方才那事,怎么说便都是零随的问题,她却是百分百无错的,何必受他这份气,可饶是这样想着,红着的眼眶也是不争气的鼻子酸了酸,偷摸摸地掉了几滴泪。 受打的是零随…错的也是零随,偏偏委屈的是她。 雩岑一面故作坚强地用手擦泪间,心中愤愤又骂了男人几声。 然此刻的模样却端端的一副梨花带雨,小脸皱巴巴的,眼下一片掉泪的晕红,耳角的碎发也垂了下来,好不垂人怜惜。 冷战便冷战罢…反正他们又不是没…欸…? 小姑娘这番气呼呼地想着,谁知耳边突而传开一声推门的吱呀声,紧靠的另一侧门扉在此刻应声而开,雩岑顿时慌得不行,忙站起身转过头去擦泪,努力装出一副气定神闲什么都未发生过的模样。 谁知腰侧一紧,反过头来,她已被身后人影从背后一把搂进,箍在了怀里。 “你放开…放……” 又气又羞,表面上依旧别扭地扯着腰间结实的手臂。 “…孤方才不该如此言语。”俊脸从后闷闷地窝进肩窝,看不清表情,男人低闷地抵着厚衣服浅浅开口。 手里的挣扎幅度渐缓,却依旧未停,零随几次险些抱不住剧烈扭动的腰身,赶忙抬头清晰的又贴着她的耳侧补了一声: “孤与你赔礼。” 身上的檀木香气扑满鼻尖,雩岑头脑发闷一时居然也未料到今天的太阳是否从西边出来,不若零随那种性格怎会主动与她道歉,头脑还未下决定身子便已转过身,小手鬼使神差抚上男人的额头摸了摸: “也未发烧……”怎得莫名烧坏了脑子。 其后便觉腰身一松,反应过来,门扉已被愤愤关上,从内横着落了锁。 “欸欸欸???” 此间情绪转换太快,她好像不太跟得上。 于是便听一阵碰碰的敲门间带着几声娇呵回荡在走廊—— “臭零随,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来道歉,怎没本事开门啊!你有本事来道歉,你有本事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 “开门啊!...哎呦!” 话音还未落下,从内的门扉便被狠狠推开,一把砸在门口聒噪之人的脸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