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一些衣物,全都仰仗兰锦一路接济打点,心头一颤,却无奈帮不上任何忙,回身轻声叫小厮预备接他进门,谁知男人却不偏不倚,像块顽固的橡皮糖黏在了她的身后。 城郊路远,她成仙之身步行又快,璟书却也硬卯着不落下风,只穿薄薄的单衣硬生生跟了她一路。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大概便是枣子没有走远,雩岑扬声唤了不到三下,还未来得及与路边的野植来个心灵沟通,便见着一匹满身脏兮兮的大马飞奔着从路边灌木钻出,朝她极为兴奋的扑来。 旧的车厢自然是不可用了,因过于显眼,像是被路过的流民翻了个一空,几乎能拿的都被拿了个干净,部分木材都被人拆去做了柴禾,雩岑转了几圈,才在车厢内某个不显眼的凹槽内,寻到了零随常用来汲水烧茶的牛皮水囊。 一路走,一路想,二人一马思绪各异,却是前前后后地回到了客栈门口。 隔着许远,便隐约见到一个颇为熟悉的高挑身影,待到几人步至近前,雩岑方才咯噔一下认出,这穿着素色麻衣的不是兰锦又是何人? 高傲的孔雀一朝褪羽,倒真是令人有些不敢相认。 男人手里提着两个鼓囊囊的硕大包裹,却被宝蓝色的包袱皮罩了个完整,雩岑思虑着,应大概是些换洗的衣物之类的,刚想迎上去,却猛然想到自己身后还跟着某个衣衫不整满身落魄的璟书,若是被兰锦如此看到,可不得当场炸了锅。 笑容僵硬在嘴角,小姑娘牵着缰绳骤然定在原地,企图利用枣子高大的马身遮掩身后尾随的人影。 兰锦却似乎早便瞧见了她,见着雩岑走着走着蓦然顿在原地假笑,僵硬着全身不自然的模样,本就内心对这个挑唆璟书毁了一切臭丫头无何好感的他更加浮上一层不耐,索性臭着脸主动上前几步,也不管雩岑这个小个子拿不拿的下,直接迎头盖脸地堆到了她的怀里。 “给你的!” 见着雩岑晃晃荡荡,好不容易才勉强抱了一怀的模样,兰锦轻嗤一声,将手插在了胸前。 “多…多谢……”小姑娘抱着两个巨大的包裹挪着小步尽量遮掩身后,满脸陪笑,也不知要与这人多说些什么,只好顺坡下驴多了一句嘴:“其实有人在房内的,你可以直接送进去,不必吹着么久的风,这风也挺凉的……” “那人?”兰锦却完全不赏脸,话语透出几分轻蔑,满脸就差写着‘讨厌’二字,“爷可不想见他。” 毕竟那韩灵如此,也与那叫零随的人脱不了干系,或是,他本身就是一切始末的罪魁祸首。 “喂。”男人抱着胸上下将某个僵硬的小姑娘扫视一通,不客气问道:“璟书呢,他昨夜来找你,可是跟你在一块?” “……我叫雩岑。” 小姑娘抱着一大堆包裹企图陪笑着转移话题,谁知却被无情打脸:“爷管你叫什么!” “璟书人呢?” “这个…这个……”雩岑内里急得团团转,好在她腿脚快先行了一步,但璟书入城后左拐右拐地跟得不远,若是她再不把兰锦打发走,恐怕东窗事发,张嘴敷衍道:“他…那个…要不他下午回来了,我再叫他去找……” “何事?” 话语未完,便被突插而进的男声打断,一只大手已将她怀里的包裹拿了去,流利地侧身架在了枣子背上,而另一只手顺也一把将她揽到胸前,恰好勉强遮住了衣襟处惨不忍睹的各种污渍。 “…你怎的?” 兰锦似被猛然噎了一下,他从未见过璟书如此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 眼下乌青的黑眼圈十分影响颜值,却依旧难掩男人本身的艳色,往日的清俊随波逝去,莫名多了似几分常年留宿花丛的浪荡。 “你与她…?” 乌发被微风吹开,雩岑脖颈处的几个小草莓一路蜿蜒没入衣襟,小姑娘今日晨起绾发时便发现了某个臭男人昨日干得好事,红着脸将衣襟提了又提,却依旧盖不住些许令人脸红心跳的痕迹,只好将散在身后的长发撩了些遮住脖颈,谁知一路奔波,竟也在两人面前如此暴露了。 雩岑俏红着连慌忙遮掩脖颈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