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嘲笑的笑声足以令整艘船的船工都失去听觉。 “贺小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莫笑了!!!闭嘴!!!”璟书气急败坏,又羞又愤地去捂雩岑的嘴,好不容易将小姑娘捂得禁了声,才发现自己羞恼之下险些把雩岑堵得缺氧厥了过去,赶忙松了手。 “你…咳咳咳咳……” 雩岑咳得天昏地暗,指着璟书控告道:“谋…谋杀啊…咳咳咳……” “你既如此…如此觉得好笑,不若你来给我取一个!” 男人耳根红红,插胸生闷气的样子倒颇有几分意外的少年气。 “起名啊…”雩岑却是挠了挠头,半晌之后干脆脸蛋红红的一下子仰倒躺在地上,嘀咕道:“我…我想想……” ……… 半晌无言。 转过头去却见躺在地上某道身影思着思着,竟是微微张着嘴显然已是睡了过去。 “真是…” 要睡也不选个合适的地方。 初秋的气候虽还尚可,晚间却是已经有些偏凉,睡在地上第二天醒来头疼脑热也未可知。 长臂一揽,将地上的横抱而起,然却在准备向床上行去的一刻,小姑娘却是一动,长长打了个酒嗝微微转醒。 “欸…欸……”雩岑掰着璟书的脸越凑越紧,男人心猛然怦怦加速,然尚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小姑娘却眯着眼放开了手,“颦…颦瑶……” “你要…你要带我飞哪去……” 看来真的是醉得狠了。 璟书轻笑着摇了摇头,颇为恶意地回应某个醉鬼: “自是要把你丢到垃圾堆里去。” “不…不丢…不行……”小姑娘却突而在他怀内挣扎起来,小脸变得皱巴巴地,衣领都有些散了,隐约可见从肩头上蜿蜒没入后背的红痕。 那是一道贯穿整个后背的疤。 在夏末时,两人身上的结痂便已好了大半,零随自是神身,就算是脸上的爪伤,也早已恢复得一点都看不出来,也兴是她修为低微或是伤口太大,还是上药不及的缘故,虽说没留下什么狰狞的痕迹,可那道不同于其他皮肤的质感,颇为粗糙泛红的伤口,却如此留了下来。 犹记雩岑前些时日还曾偷偷问过他,这疤痕上要纹些什么才好,小姑娘预想大概是要纹些满丛的花,可惜团花太俗,便迟迟自己拿不下主意来。 小丫头总是爱美的。 可惜她不会知道,那道疤其实更成为了一个枷锁,一条锁在心上的锁链,即使她之后容颜不复,或是那人不会再爱她的时候,依旧会成为她最后的保障。 他也是男人。 璟书眉头轻蹙地望着那道红痕,长叹一口气。 他何曾希望她将来如此。 人生何其短暂,可就是因为如此,他却能够以人族的身份,许给她一辈子。 她若不愿,她便永远是妹妹;她若情愿,他可携手照料她直至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他的妹妹,他可以随时带她远走高飞,远离这里的一切。 “你总说欠了他的…可我未曾…该是他欠了你的。” 男人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烫人的小脸。 “去…去找…他……”小姑娘迷糊着拽着着他的袖子,“不能…丢…零随…零随还在生气……” “为何总是他!” 怒气上涌,抱着她的双臂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他…他本可以…不跳下来……” 雩岑闭着眼眉头紧蹙,小手紧紧地拽着他却猛地掉出几滴泪来,“叶旻说…他死了…我真怕…...死了…他不该死…我坐在雪地里…我不舍得……” 话语章乱无序,听不清前后逻辑,皱皱的小脸却盛满了不安,“我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