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一脸甜甜的,却不见她喝。 “你怎得不喝?” “啊…呃…”乐安眨眨眼,神情似愣了一瞬,便下意识将食盒又抱得更紧了些,匆匆回过神来笑道: “我…我已经在厨帐内喝过啦,这碗…这碗是特意给你带的。” 然下一刻便觉怀内一空,反应过来,方才还被她守得紧紧的食盒便被抓在了雩岑手中。 木质内胆微微倾斜,内里却是一副碗倾汤洒的糟糕模样,见着小姑娘满脸不高兴的模样,乐安的谎言才终被戳穿,投降承认道: “好啦好啦…方才赶来得急,路上险些摔了一跤,所以打了一碗。” “险些?” 雩岑视线下望,某个小丫头的小裤之上满是土灰,甚至还挫出了一片毛毛的痕迹。 “好罢…是摔了一跤。”乐安扁扁嘴,“不过上面那碗我可是护住了,只洒了一点呢!” 裤腿被强行撩起,细嫩的膝盖被磋磨出一片隐隐的血迹,浅层的皮肤或轻或深地被刮掉了一片皮肉,全身其余地方也泛着些许青淤,颇有些触目惊心。 某个小丫头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哼哼起来,雩岑没好气地轻叹一声,手间运气的淡青色灵力轻抚其上,在暖洋洋触感中,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惊得完成后的乐安反复在伤口上摸了又摸,笑吟吟跳下地来蹦了几下: “真神奇!” 小丫头一脸兴奋。 “道修都是这样的麽,好厉害呀!” 语罢,乐安却又想到什么一脸怏怏地耷拉下耳朵来:“只可惜我天生无灵根,终也修不了道罢了。” “当个平常的人未尝不好。” 乐安疑惑望去,雩岑却只是笑而不语,继而便狠狠拍了一下某个小丫头的屁股,玩笑催道:“还不快些把剩下的绿豆汤喝了,不是说要带我去抓鱼麽?” “哦…哦。” 这才反应过来的乐安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将碗中之物一饮而尽后,两个人便一前一后迎着渐晚的天光往后山的方向跑去。 ……… “阿岑!阿岑…嘻嘻嘻…”抢先卷裤脱袜的乐安一把跳入及膝深的水中,扬起几点浪花,往尚在河滩边的雩岑闹去:“快来呀,阿岑!这水可凉快啦!” 站在河边的小姑娘望着湍流的河水深深咽了咽口水。 “我还是…”她犹豫道,便见乐安已是玩开了般,蹭蹭踏着河底在河内一路跑动,继而猝不及防间当着她的面竟徒手捧起了一条足有手掌长度的、正活力扑腾着的鱼儿。 “快来快来!这好多呢!!” 乐安边嚷嚷便企图制服手中不断挣扎的鱼身,孰料常年生活在河中的鱼儿终究太滑,一个不注意便重新挣回了水中,扑腾几下,便在清澈的河中不见了身影。 “哎呀…可惜!” 小丫头插着腰撅起嘴,抬眼便见河畔的身影依旧一动未动,又朝着雩岑催促道: “阿岑阿岑!你快下来啊!再过半个时辰我们便得回啦,免得太晚找不着路,这条河里的鱼可笨啦,徒手就能抓!晚上我们回去喝鱼汤!” 身影微动,雩岑便才彻底除了鞋袜绾起裤脚,试图踏入那湍急的河水中。 冰凉的急流包裹脚踝,卷去多余的热气,奔腾着、欢快着朝远处逦迤而去,双脚踏入水中,稳稳向河中不断低头寻觅目标的乐安靠近。 然每走一步,逐渐冰凉的脚底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降温而下,一股奇异的冷意从贯穿全身的筋脉沿着脊柱一路蜿蜒而上,小腹顿时难受万分,胸口怔闷,喉口一阵作呕之感突生,待到乐安闻着身后在水中奔跑的哗哗声转过头来,雩岑已是捂着胸口屈身扶在了岸边的某棵大树旁,正一顿一顿地往外干呕。 “阿岑...阿岑?” 乐安脸色一变,方才到手的鱼也顾不上管,随手扔回河中,匆匆向着小姑娘方向跑去。 然如此惊天动地地干呕半晌,除了些许收不住的涎液,却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乐安轻拍着雩岑的后心,身影终是扶着树干渐渐滑落,脸色却无比地惨白难看。 “你近来可是吃坏了东西?” 眉头轻蹙,思虑着想了想莫不是自己绿豆汤的问题?…可同样的那碗她便也吃了,如果吃坏了肚子,也不该只有雩岑一个人有此问题。 “…并无。” 平日吃食尚为贪嘴,可她这几日初到军中,发现内里的伙食多半是简单又颇为油腻的,方且卖相也一般,食欲低迷之下,天生的辟谷小姑娘除了偶尔喝一喝热水,这几日实则并没有乱吃什么东西。 两人皱着眉一厢沉默间,腹内寒意上涌,雩岑突又是一个起身对着树后剧烈干呕起来,本就惨白的表情变得更加虚弱,待到半晌渐渐平息,回过头来的小姑娘却一头撞进了乐安满脸思虑犹豫的目光中—— “你与凌公子…你莫不是,怀孕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