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进入上界的许可,便都要提前上书知会,否则便是不论皇族平民,被发现就是就地斩杀的程度。 这也早就了目前龙族威望一落千丈的萧条。 门可罗雀,就算是尊如山海之王又如何?…天帝一脉的势力已是今非昔比,再加上那时种下的苦果,可谓人人得而拒之,唯恐招惹上零随半分,亦是无法转投他人。 他还记得他方见王妃的那一日。 她长长的睫毛在日光挥洒的余光中投出一片细密的阴影,柔黑的长发不同于人族的墨色,反倒透着隐约的兰紫,她晕倒在院中,漂亮的黛眉紧蹙着,满脸的不安与惊恐,而二哥的血就止也止不住地染红了庭院的泥地,满目都是腥檀的血色。 他颤抖着,脸色似乎比失血过多的少年都要难看几分,几乎透尽了身体中所有的灵力,方才浅浅遏止了那条几乎横贯了少年窄窄身躯的剑痕中飙出的血,他将王妃扶回床上,那也是万年来的头一回,他没有回到那个笼鸟般的宏伟皇宫。 那或许是零郁人生中头一回感到无尽的害怕。 零随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王妃也一直没有醒来,小小脏脏的茅屋内满是狼藉的血痕,只有中途零随醒来一回,叫他将门前草丛内某几颗不起眼的草药拔着生嚼了,便又烧着昏睡了过去。 或许他的基因足够好,好到生来便是个上神。 但正因如此,神身永久性的伤痕是无法抹去的,他觉得零随兴许早有彻底消除那道疤痕的方法,只不过为了纪念些什么,保留了下来。 那一剑恰好斩断了那根男人最得以重视的、可以繁衍后代的生息脉,其实若当时及时得已拯救,那条脉或许还能接的上,坏也坏在他当时的手足无措,只是恐惧地,不发一丝声息地,守了他整整三日。 二哥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因为那个他称作父王的男人,也因为他的懦弱无能。 后来他不死心也曾悄悄跑去问过被成为上界药王的那个上仙,那个老头只是颇为奇异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淡淡捋着那几根白到透明的长胡子道: “人不可为,事在己身。” 那条息脉或许有可能在某一日自己便神奇的接了回去,也或许永远不会,他欠了二哥的,零郁想,他与零随长得如此相像,若是他将来想要个后嗣,他愿意无理由地将自己的儿女过继给他,从此不再相认,只要他愿意。 他跪在了王妃的床边说了实话,可羽昭只笑着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或许…也好,为人父母的不易与打算,终究不会再落到他头上了。” 然后,她求他: “阿郁,将来若是姨娘求你一件事,你会答应吗?” 他狠狠点头,望着面前这个自那日起便似一直与床为伴的温柔女子,无论是二哥也好、王妃也好,他都会答应。 即使王妃纠正了好几回,让他叫他‘羽姨娘’,他却还是一直唤她王妃。 或许王妃便是只是王妃,不属于任何的王,只有她,配得上这个称谓。 ……… 从他第一回见王妃,到王妃病逝,只过了八年。 神的寿命通常很长,王妃病怏怏的模样却更像是另一个他所熟悉的人—— 他的母后。 说起来的确恰巧的是,同为兄弟,他与零随的年龄不过只差了几百年,这或许可以归功为两人同父异母的关系,但更奇异的是,二哥与大哥的年龄不过也只差了几百年…… 神嗣之事本就繁衍困难,或许有心者注意到这些,也只能归公于先天帝的好运,竟是在一千年中喜得了三个儿子,恐怕比某些修为低微的小仙都来得要快。 这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零郁曾如此以为,或许零随与零雍也从未怀疑过什么。 直至在某一日,他偶然去拜会母后时,发僵躲在外头听到的那样…… 神根。 抑或是,被众人称之为灵根的东西。 神之所以难之有后,其实追根究底,来源于那强横到足以调拨天地的灵力,但若抽去那条神根呢—— 神之躯可以短时尚存,可以像普通仙族一般颇有效率的产下同为神阶的后代,而没有灵气支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