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嗷——嗷——” 毛色虎斑狸花,明明被拎住命运的后颈肉却依旧不服输,像是只小老虎般怒目而视凶得很,扑腾间还想用短短的前爪来勾着挠正抓着它的手臂。 “再凶!再凶老夫今晚就把你炖了,佐着小咸鱼下酒吃!” 一猫一人,凌空相对着置起气来。 “这是,野猫?”雩岑眨了眨眼,却见着小猫的虎斑色的银毛脖颈下正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绳,像是用另外一种极细的红绳几股细细编就,乍一看还精致得很,毛上虽蹭了灶台旁的黑灰,内里别处,也像是被人收拾清洗过,整理得极为干净。 “这荒山野岭的,难不成还有人养的不成——…欸,还真是有什么人养的…欸欸欸,老夫的铁!!!老夫的铁啊啊啊啊!!” 老者话语间,同也看见小猫嗷嗷挣扎间脖颈的红绳,奇异道,却突而想起什么,转而回头,却发现方才打了一半的铁块已是全全冷了下去,随手将扑腾的猫儿扔进雩岑怀中,赶忙拿着锤子便捏着扔入炉中急救。 扑腾的猫儿在小姑娘淡青色的衣裙内翻滚几下,好半晌才懵圈地找到方向,抬眸却见一个眯眼笑着的包子脸越凑越近,情急之下便弓起身来想挥爪自卫,却在雩岑贴近时突而闻到了某种异样的木檀味,方才剑拔弩张的小脸转而呜咽一声俯伏着微微颤抖,一双小耳朵都吓成了平平飞机耳。 “啊呀,它好似喜欢我呢——” 雩岑完全没在意小猫儿突而转变的情性,咧嘴笑着将裙上的毛茸茸抱在了怀里,握着它软乎乎的小肉垫不住捏来捏去,温柔地哄着闻道:“你又是从哪来的?主人是谁?可是不小心跑丢了?” “喵呜——” 瑟瑟发抖的猫猫自然不会回答。 “最近这城里…哎,恐怕大概率被原主人丢了罢。”忙活半晌的老者方才长吁一气转过身来,随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见着小姑娘爱不释手的模样,抽着嘴角提议道:“不若你拿回去养,也省得整日来老夫这偷食。” “可…可以嘛?”雩岑眼睛一亮。 “有何不可。”老者随意摆了摆手,用脖子上围着的汗巾将满头的大汗淋漓擦干,“总归是没主的猫,与其在野外偷生,不若你拿回去养着还能逗逗乐,若是主人来寻,还给人家便是了。” “有道理!”抓着两只小前爪将猫猫举起,额头紧贴着面前的被拉成‘一条’猫猫头亲昵地蹭了蹭,“那你往后便跟着我啦——” “便取名叫…嗯,叫小黑可好?” “喵——”显然是不满意的呼呼声,却被依旧被小姑娘忽略,抱着软软的长毛一顿狂撸:“嘻,小黑,小黑。” 却不知为何,一道略大些的纯黑身影却在此刻渐渐与之重合。 玄拓…他还好麽。 喜悦的杏眸像是一瞬间熄下了光,雩岑重新把小黑抱入怀中,微敛着眸,听着耳边老者又重新忙活起来的叮叮当当的声响,显得有些没落。 他也曾是这样… 雩岑忘不了自己曾经与那只纯黑大猫共度的那一段时光。 即使后知后觉它是玄拓所化,却莫名地在心里,依旧将它与玄拓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人。 求抚摸时的咕噜声,受到威胁将她挡在身前呜呜的警告声,因为委屈一大团窝在小榻边缘,一下一下扫着尾巴,用那双可怜兮兮的金眸望着她的模样—— 她忘不了。 可是她的黑黑,永远也回不来了。 就像她和玄拓没有结局的结局。 心头一阵酸意蜿蜒,说不清道不明,然突而伤感的情绪还未来得及宣扬,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怀中小奶猫的她却突而听见一阵由远至近的喧闹,下意识抬起眸间,正巧与同样闻声转过头来的老者对上了视线。 “出去看看。” 跟着老者干瘦而灵活步迹一路向外跑去,然入目所示之处,却是众人围观中,一辆由几个士兵推拉着行进,有些奇怪地盖着一块破旧黑布的囚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