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感染了数十人。” 数千人,在地广人稀的星帏之地,显然不是什么小数目,甚至于如此繁华的临峣,常而来往的,也不过千人出头。 “在下知晓你们要往不周去,进入上界仙集举令在下也可以给,只是这路远窈窕,若是碰上一二——” “那便杀了。” 步至洞门,零随不回头地嗤笑一声:“他人之命,与我何干,将军这忧国忧民之心,何又为肉食者忧。” “不值。” “方且不过一月,这亲手杀人的——” “恐怕便是将军你了。” “不若先在这练练手,以免将来剑都持不稳,惹人笑柄。” 燕骁虽为将,却在这太平之世中,不过是领军训兵之责,如此年岁,又何曾染过什么血腥? 零随不予置否。 在他的眼里,燕骁此等,不过是个挂名的发面馒头,为此多费口舌的他如今也犯了蠢了。 零随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会回来的!” 浅浅勾起一抹笑,抛却身后细得几乎听不见的洞穴回音,当着执勤的两个士兵的面,男人将踮着脚被拦在树林外、不断张望的小身影信手抱入了怀中。 面对自家夫人咕噜噜的大眼睛,男人也只不过温笑着回应之: “无事。” 继而便将雩岑束缚半抗在肩头,直接打包而回,在小姑娘的不断挣扎下信步走出了密林。 琥珀色的长眸望着远处微眯—— 余晖正温,又是最为平凡的一日。 ……… 雩岑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下午之事,似还历历在目,虽说看不见那个孩子的眼睛,不知为何,她却从其中彻骨地感受到了那种悲怆和绝望。 即使零随已然告诉她那个孩子的大脑早已被破坏,没有了自主意识也不会思考,她却依旧强烈地,忘不了那股直冲心扉的情绪。 神与人在某种层面上的却可以共通,但到底还是两个种族。 一如人会为了蚂蚁的不治之症与无差别攻击感到心疼吗? 其实多半是隔岸观火之态。 人族的疫病不会传到她与零随身上,所以就算他们即刻启程,运气不好半路上偶遇被攻击了也无所谓—— 这与他们本质上没有利害关系。 或许是因为在人族中待得太久了,也或许此间的安逸早已麻痹了她的神经… 雩岑突而觉得自己有种多愁善感起来。 她并非不知独善其身何意,人族的疫病永远不是个例,就在她看不见的时光里,同样有成百上千甚至于数万的民众因为各种疾病死去,然人族依旧繁盛地繁衍至今,说是突发的磨难,其实暗也是人族百代中的必经之路,或许也只要她回到上界,步入她本该正常的轨道中待上两三天—— 这疫病便会随着时光流逝自我消散。 “可我还是睡不着。” 絮絮叨叨将心里的话讲了半晌,身侧惯性揽着她腰肢的男人却是双目紧合,悠长的呼吸似乎标志着对方早已沉入梦乡。 可雩岑知晓零随没睡。 或许是从大战中存留下的习惯,抑或是天性如此,某个男人睡觉时半点响动都过耳不忘,甚至于在夜里突下大雨的时候,还能信手将她踢开的被子盖好掀高,以至于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在第二日完全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雩岑觉得这般防备的浅眠肯定很累,然零随早已习惯,就算是刻意的安枕,也下意识地无法沉入深睡状态。 扒着男人胸膛左右蹭了半天,推了又推,可零随显然是在闭麦装死,完全无视她的小动作,睡得正香。 “阿随——” 雩岑哼哼,无奈地落回男人继而缠绕而上的臂弯中,语气上扬,有些撒娇的意味,然半晌无声装死的男人却突而开了口: “你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