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再为普通不过的嘱咐,看着男人的这身战甲,雩岑的心中却是猛然一凛,抓着男人的手臂慌道: “你莫不是要与叁清…” 若好好去军中议事巡查,又怎会莫名搬出这等战甲,这令雩岑满心地感到不安。 “不是。” 濯黎倏然愣了愣,继而抬手捏了捏面前一脸紧张凝重的小脸,笑道:“叁清或许与我们终有一战,但绝非现在。” “莫要乱想…不过是些许平常不过之事,去去便回罢了,哪有你这丫头想得这般异想天开。” 说话之间,那威风凛凛的战甲已然穿至最外一层,濯黎从圜境中随手招出一根发簪高高将长发束起,方想开言叫着自家小夫人搭手将身后的某处颇有些复杂的暗扣合上,却只听咔哒一声,那外甲已然严丝合缝牢牢穿在了身上。 “你……” 男人一时有些傻眼,莫说是府中侍婢,就算是常年在军中浸淫的天兵,也恐怕难以将一件外甲如此顺畅地穿上。 犹是统军领帅之战甲,那所铸的暗扣机关更是复杂,便为了在战场上严丝合缝地保护身躯,在一些较为猛烈的碰撞之中不会因此而跌散开来。 雩岑是从未上过战场的,甚至连天军都少有接触,这点濯黎比任何一人都要清楚。 “可是这般?” 小姑娘转到身前,像是毫无发觉自己方才干了多大之事般忽闪地眨了眨眼,在濯黎尚还有些反应不过之下抬手探向男人的衣领,将那内里稍有些偏移的内甲轻轻整理了一下,牢牢贴贴地藏进外甲的庇护之下。 “战事也好,政事也罢,我不想也不便过问…” 雩岑服服帖帖将一切都整理妥当,退后一步,时空仿似一下圜转而回,像是一个最为普通不过的妻子,望着自己即将上战场的丈夫:“我只望你能平安。” “濯黎…” 然话语未尽,便被面前的高大的男人一拉而过,继而覆上的薄唇激烈而又迅猛地将小姑娘嘴里的空气掠夺了个干净,雩岑的小脸憋得红扑扑的,待到短暂之后的分开之时,小姑娘的樱唇已然被面前的野兽生生吻肿了去—— “该叫夫君才是。” 男人眸光熠熠,闪亮幸福得好似天上灼灼的阳光,然外头的天色已然逐渐落得漆黑。 “我已将一切为你打点妥当,好好待在这儿,关于之前你所说要还的…我送出去的东西也好,对你的感情也好…” “我不后悔,也永远不会收回。” 随着男人的目光向远处展望,雩岑瞧见了那堆零零散散掉在地上的东西。 却见面前高大的黑影一晃,濯黎信手捡起那对散落在地毯上的玉镯之际,却是弯着眸独独将其收入了圜境之中。 “至于这个,为夫便暂时代为保管。” 男人的吻再度落在她的额上。 “免得某个小家伙趁我不在不慎摔坏了去。” 濯黎眸光一闪,“待到我叁日之后回府,便再亲自与夫人戴上。” “好好待着,莫要乱跑,等我回来。” 那温柔的话语尚在来往的风中尚未被吹散,雩岑只着素白的内衫站在门前,便已然见着那高大的身影转过路角去,消失了踪影。 一切变得都很安静。 雩岑望着那彻底落下最后曙光的天际,尚还对着濯黎离去的方向有些惊异,然须臾之后,她便已然发现了端倪。 整个院落,都被夯实的结界所包裹。 瞧着那从结界外飘进的早秋落叶,雩岑赫然发现,恐怕为了防止她借他人逃跑,或许只有死物才能穿透这个结界。 如若她未猜错…… 这叁日之内,她再也不会在这个院落见到一个活人。 明明是早便预料到的结局…于之如此,雩岑回眸之间,却赫然想起濯黎方才有些奇怪的举动—— 那副玉镯,便是原灵玉。 或许濯黎从始至终都未想到,她早已知晓原灵玉之效…也包括她的手上,现下也不止只有那副原灵玉的玉镯。 如此的以防万一,终还是… 棋差一步。 夜色之中,便见着一道娇小的身影极快地掠入府内的一片树影之中,雩岑回眸长长望了望那富丽堂皇的主院,继是咬了咬牙,再度借着腰间那块星蓝色玉佩的庇护没入一片黑暗之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