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真觉得,绫杳能接受自己的亲爷爷杀了自己所爱之人后,还能听他摆布继续联姻吧?” “从前出走,是怨,可这一刀下去…从此就是不死不休的恨了。” 多年掌门人绫沉性子固执,多与长老不睦,行事自然也是同样的简单粗暴。 ‘绫衡’旋即看见了对方掌中那个一闪而过的瓷白玉瓶。 “哈?…真这么绝情?”明知绫沉肯定拿了些对绫杳无益却不至于有害的药,男人随口故作玩笑道:“再怎样也不必把自己唯一的孙女毒傻罢?” 然话音未落,便对上了面前女子毫无笑意的绝决目光。 下一刻,他便见到女子掌中的玉瓶在结婴期灵力一闪而过的磋磨下,连瓶带药被捏得尽然粉碎,甚至于细得比北漠的沙子还要轻上几分,簌簌抖落间大半已随风舞散,仿佛在这世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说得对…我们本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 “若非我当时眼疾手快帮你掩过了你冒名顶替的身份,兑泽对待间谍这般严苛的规制,你如今早已被无声无息、尸骨无存地处理掉了,若是更凄惨的,他们想从你口中套出些什么,更是能令你生不如死…” “你的身份、我如今的行为,足以让我们两都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会…” 下一刻,男人眼睁睁见着女子从灵气储物袋中缓缓摸了一个秘青色的瓷瓶,分明那样好看的釉色,青黛朦朦,却无端给人一股难言的寒意。 “对、你说得对…只要绫杳成了傻子…哈——他一个仙人,会娶一个心智只有叁岁的傻子吗?”仿佛下定决心般,那个秘青色的瓷瓶被女子越抓愈紧,发力的指尖近乎带着些许颤抖,可那双倏然亮起的眼睛却无比坚定,神色逐渐变得扭曲,好像终于可以拿回什么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低语喃喃,像是在告诉他,也仿佛只是自顾自地说话:“这药本就是绫沉多方辗转得来的,谁知道是怎样的药性…或而绫杳就是修为低微,也许只是单纯运气不好,承受不住药性变成了傻子呢…哈..哈哈哈……” “你猜…他会不会后悔…”绫虞继而低低地笑起来,也不知是兴奋、害怕,还是兼而有之,瞳孔渐渐放大,近乎浑身都震颤起来:“…后悔他对所有人的独断专行…后悔当时随随便便就把我抛给了大长老——” “我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呀…凭什么呀,绫杳…她凭什么?…不知道从哪捡回来的野种罢了……” “他这样在意她,绫杳傻了…或而比她死了,还要让他难受吧?…哈哈…哈哈哈…” “也只有这样…大长老上位……兑泽的第一把交椅,声明在外的,还是绫虞……!” “………”在女子的反常大到近乎要引起众人注意之前,‘绫衡’狠掐了她一把,确乎转身欲走:“…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疯!” 却被对方反手抓住。 “你走不了,绫衡,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如果我说不呢?”然与一般反派‘良心发现’的剧本显然不同,男人眸中确乎没有太多称得上正义或是怜悯的情绪,单纯只是头疼讨厌有人在他面前发疯,满是嫌弃:“你能不能正常点,方且你老拿这事威胁我也没用,我既然能作为元符的探子插进来,转身就可以跑,你们兑泽的势力还没大到可以把手伸到元符的地界去吧?” “那你想怎样?!” 绫虞抓着他的手近乎出了一层薄汗。 “一看你这一惊一乍的发疯样子就是坏事干得少了…”男人嫌弃撇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反派吗!而且你身为第一责任人,绫杳脑子坏了出事,就算是药的问题,你能不被家属迁怒,美美上位?当反派能不能严谨点?有空多看看民间话本小说,嗯,巡捕查案类的…必如那本很出名的《名侦探迪人劫》…之类之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