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主没说话,只用疑问的眼神望着他。 “想必殿下早已得知,宁国公府日渐式微,景之想要攀上国亲,以此维持宁国公府。”他说着,眼角带笑,坦然回视安国公主的目光。“这样的回答,殿下可曾满意?” “攀上国亲。”安国公主念叨着这四个字,又问道:“怡宁不是更好么?” 怡宁公主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任性妄为,嚣张跋扈,几乎为长安城贵胄中一霸。 方镜辞的神色不变,“殿下难道自觉不如怡宁公主殿下?” “至少怡宁并未克死三位未婚夫婿。”安国公主的声音如常,但方镜辞就是在这如常的声音中,硬生生听出了微微的失落感。 “殿下先前的三位未婚夫婿想来是福气不够。” “你的意思是,你就比他们更有福气章 ?”安国公主一扫先前的失落,语调微微带着调笑。 方镜辞微微一怔,而后失笑,“自然还是要看殿下,是否给予景之这等福气?” 安国公主看着他没出声。 方镜辞任她百般打量,泰然自若,无半点不自在。 “你很有趣。”半晌之后,安国公主点评道,“比长安城其他贵胄子弟有趣得多。” “多谢殿下赏识。” “那么你我的婚事,便按照陛下的旨意办。”安国公主又灌了一口酒,“你倘若有什么要求意见,可随时提。”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倘若我不在,你可以告诉钟叔。”言语带着明显笑意,“他应该对你挺满意的。”不然不会这么久了,还不出来赶人。 她这话音才落,就见钟叔带了一个小婢女,过来奉茶。 瞥见钟叔,安国公主猛地想起自己手里还抓着一个酒壶,在钟叔看过来前,她没瞅见能藏酒壶的地方,便猛地往方镜辞怀里一扔,然后面容染上怒气,斥责道:“快拿走!” 方镜辞捧着酒壶,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钟叔过来,瞅见他怀里的酒壶,就跟没看见似的,先给安国公主斟了一碗茶,这才给方镜辞倒茶。 “殿下孩子脾性,往后还请方公子多多担待。” 方镜辞还未开口,安国公主就先表示了不满,“钟叔,你到底是谁的管家?” 钟叔对上她就没好气,“殿下倘若能让我省省心,我也不至于这般向着外人。” 安国公主撇了撇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方镜辞,“你可要留在我这边用膳?” 钟叔也换了和善语气道:“天色渐晚,方公子倘若不嫌弃,不如留下用膳?” 方镜辞却推辞道:“景之今日还有事,只能推却殿下与钟叔好意。” 安国公主向来不喜勉强于人,闻言也只是撇了撇嘴,从腰间荷包掏出一块果脯,塞进嘴里。 “殿下!”见此状的钟叔又要絮叨,安国公主猛的从栏杆另一侧跳出,背对着挥挥手,“钟叔您快去送客,别管我了。” 钟叔叹了口气,对着方镜辞道:“殿下脾性如此,往后还请方公子多多担待。” 这话他说了两次,一次比一次诚恳。 方镜辞恭敬行拱手礼,“钟叔请放心。”态度真诚,进退合仪。 钟叔笑呵呵点着头。 送走方镜辞后,钟叔一回来就瞅见安国公主站在池边,笑盈盈望着他,“钟叔,您觉得这位方侍郎方公子,究竟如何?” “殿下选夫婿,自然是殿下觉着可以,便是可以。” 安国公主失笑,“这么看来,钟叔对这位方公子是十分满意。”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