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从未觉得会除不掉安国公主。 安国公主于四海而言,皆是不败神话,震慑四海,战功赫赫。却也因为她赫赫战功,惹得朝中主和之士不满。 作为主和派之首,安国公主即便再威名远扬,也不过肉体凡胎。尤其她正值大婚,身上不带寸铁,身边无可用一人。 三千巡城军杀她一人,足以。 即便她能令一兵一卒出手,致使不能诛杀她于当场,他都能立刻发难,声称安国公主不满永安帝,意图谋反。 谋反的大帽子一扣下来,即便是安国公主,又如何能逃脱囚禁被废的下场? 只是终究没有料到,安国公主杀尽三千巡城军,竟无一人活着回来传递消息。 反倒是他在方镜辞的步步紧逼之下,陷入两难境地。 他的人,包括宋淮思在内,全灭。如今所有一切,竟然只能听凭安国公主一人所言。 而尚且能作为人证的方镜辞,竟毫无由来,选择站在了安国公主那一边。 主和派之中,更无一人出来与他同站。 一时间,悲愤之情涌上心头。 他为大庆和定,尽心尽力,到头来,竟不得一人心吗? 悲从心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此时仍不是绝境之地,他在脑海里飞快思索着应对之法。 “陛下……微臣只是,只是为了大庆和定……”应该,应该还有什么办法,能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没想到,方镜辞比他更快。 “翟相口口声声为了大庆,难不成在翟相心目中,大庆的安危就要以安国公主身死为条件?翟相此时言行,让人不得不怀疑,公主遇刺一事,是翟相与宋淮思一同筹募策划!甚至想先发制人,将意图谋反的罪名扣在公主殿下头上!” 声声逼问,一声比一声紧。 翟康来从未被人逼迫至此,又惊又怒,“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匍匐于地,抖如筛糠,半晌不能发一语。 谁也不曾料到,此时情况急转而下,原本气焰高涨、兴师问罪的翟康来翟相会被反过来问罪。 更让人不曾预料到的是,一片静默之中,倒是安国公主悠悠道了句:“宋淮思的府邸还未搜查完,何必这般急着下定论?” 方镜辞转而向安国公主拱手行礼,“殿下言之有理。”说罢,一改先前咄咄逼人之势,温润典雅,从容有度,“今日是我与公主殿下拜堂成亲之时,翟大人行如此大礼,倒是叫方某不知所措?” 而后望向小皇帝,“陛下,倒不如让翟相先起来回话?” 赵琦心头怒气未消,但方镜辞如今身份不同,加之他今日与安国公主一唱一和,此言此行,倒像是出自安国公主授意。 他不由得瞥了安国公主一眼,只见她唇畔含着浅笑,一副胜券在握、不慌不忙的模样。 他没来由的讨厌她这副样子。 眉心微微皱起,说出的话却是——“翟卿起来吧。” 翟康来手脚俱已瘫软,爬了几次都没能爬起。 面前忽而伸出一只手,他抬头而望,却是顾鸿生。 眼眶微热,他借着顾鸿生之力站起。满腹慨言,不知从何说起。 顾鸿生深深看他一眼,镇定收回手,目视前方,淡若旁人,仿佛于泥潭之中伸手之人不是他一般。 峰回路转,不少人还没搞清楚眼前这一切究竟如何发生,前往宋淮思府邸查探的人已经回报—— “启禀陛下,宋淮思府中藏有与人商议、于大婚当日谋害安国公主的全部计划。”说着,呈上一封封往来书信。 书信乍一看平平无奇,但于公公接过书信展开之后,便有一股淡淡清香袭来。 立于旁侧看了好一会儿戏的舜华太子,眉心顿时皱起,然后爆发出惊天咳嗽。 南齐使臣团也是一阵慌乱,魏领离他最近,这时便上前扶着他,眉心微锁,问询道:“太子殿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