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庆疆土,这样的宫中庆典也是久违数年。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安国公主自台上微微垂眼而望,不偏不倚,目光丝毫不差落在他身上,就像她早已知晓他在哪里。 视线相接,方镜辞展颜一笑。 似乎是被他的笑意感染,原本神色淡然慵懒的安国公主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浅淡笑意。 冗长繁琐的礼仪结束,众人再行跪拜之后,按照身份高低进入宴席。 方镜辞如今贵为驸马,并未按照官位落座,而是坐于安国公主左下。 宁国公也因他如今的身份不同,座位往前挪动了不少。 安国公主扫了一眼,瞧见宁国公与夫人座位上,除了见过几面的云裳,还多了一位眼生的小公子。年纪不大,瞧着比小皇帝还小上几岁。 仔细瞧着,眉眼之间倒是与方镜辞有几分相似。 “那是幼弟静和。”方镜辞温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方镜辞的幼弟方静和,乃是宁国公继室姜氏所出。早在两人成婚之前,安国公主便知晓他还有这么一位年纪尚幼的弟弟。 她回眸问道:“怎么先前不曾见过?” “静和外出游学,想来也是临近年关才回到长安。” 安国公主瞧着他一时没说话。 方镜辞正为她布菜,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微微笑着问,“殿下为何这样看着我?” “你同宁国公的关系不好么?”但是据她所知,方尉恒虽然娶了继室,但对方镜辞并未苛待。只是自两人成婚之后,即便宁国公府就在旁边,他也甚少走动。 甚至对于他这位突然回来的幼弟,也不曾关心他回来的具体日期。 方镜辞执筷的手微微一顿,而后笑容不变,“是什么给了殿下这样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么?”安国公主眼波不动,略带固执瞧着他。 方镜辞面上笑意浅淡几分,“殿下,有章 事,看破不说破。” 他将装满菜肴的碟子放于安国公主面前,“宁国公的爵位只有一个,而如今的宁国公却有两个儿子。”抬眼瞧着她,“倘若是殿下,会选择将爵位传于嫡母早逝的长子,还是备受宠爱的幼子?” 谁曾想,安国公主歪着头问道:“你是故意在我面前卖弄可怜么?” 方镜辞微微失笑,“殿下为何这样说?我有……”他微微停顿,像是在斟酌着字眼,“故意卖弄可怜之嫌么?” “没有吗?”安国公主坚持己见,“倘若我的消息没有错,你在宁国公府中的处境,并不像你口中所说的那般可怜。” 方尉恒虽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但为官碌碌无为、不堪大用,宁国公的爵位传到他这一代,虽不至于衰落,但相较于前一代宁国公,着实衰败不少。 而前宁国公大概也是看出了自己这个儿子不堪大用,故而未将宁国公一脉的全部实权交由方尉恒,而是交由了方镜辞。 如今的宁国公爵位虽然还是方尉恒坐着,但真正掌握实权的,却早已是方镜辞。 即便是宁国公继室姜氏,在府中也少不得看方镜辞眼色行事,哪有他口中说的那般处境艰难? 方镜辞笑而不语。 安国公主又瞧了那边一眼,“不过你如今是驸马都尉,又正值大好年华,想来即便不继承宁国公的爵位,将来爵位封号也决不会低于此。” 她说着说着,顿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所以宁国公与继室打得是这般主意?” 方镜辞却并不回答,只是又碟子又往她面前推了推,“殿下再不吃,菜便要凉了。” 今年除夕宫宴虽是大办,但声势浩大的祭祀过后的宴席便显得平平无奇。尤其赵琦尚且年轻,吃了一阵便早早离席。 旁人并未觉得有异,倒是安国公主瞧了两眼他离开的方向,招手叫来留下的于公公,问道:“陛下这段时日在忙章 什么?” 虽然早已预想过她会问到,但蓦地被问,于公公难免干笑两声,“自从收回立后旨意,陛下每日处理完朝中之事,便跟着太傅读会儿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