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记挂着他的事, 安国公主这一日便未曾出门。方镜辞当值回来,便瞧见她抱着一只白色猫,坐在院子里, 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 脚步一转,他闲庭信步到安国公主跟前,目光微微垂落,“殿下怀里的猫, 哪里来的?” 安国公主微微睁开眼,目光往上瞧了他一眼,原本搁在猫身上的手虚虚握着猫爪,“在院子里瞧见的,瞧着不怕我,便逗着玩了会儿。” 猫爪手感很好,她垂眸瞧着猫,白猫睡在她怀里,懒懒伸了个腰,喵了一声。她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浅淡闲适的笑意,“不是很好玩么?” 方镜辞略有不赞同的目光落在白猫身上,“不知从哪里来的,殿下便这样抱着……” 话未说完便被安国公主微微笑着打断,“不会有事的。”她又垂眸瞧了一眼白猫,“毕竟这么可爱。” 方镜辞眉心微皱,上前一步,就要朝白猫伸出手。只是他才一靠近,白猫立马从安国公主膝头跳下,喵了一声迅速跑开,一头钻进花坛之中,消失不见。 白猫蓦地跑开,方镜辞不曾想到,眉心皱得更狠了章 。 倒是安国公主没什么惋惜的模样,拿手拍了拍膝,这才望着他问道:“陛下如何?” 闲赋在家、无所事事的滋味太好,她如今除非有要事,否则连宫中都少去,更勿论是早朝。对小皇帝与主和派而言,她这般消极怠工是再好不过,是以除了某章 闲着无事的言官,还真少有人对此有异议。 当然,就算有异议她也完全不在乎。 但是对于朝中之事,她又比谁都更为关心,尤其是小皇帝的状态。 方镜辞在她身侧的凳子上坐下,“殿下是想问什么?” 安国公主微微偏过头瞧着他,“自然是陛下的心情。”昨日小皇帝特地去相府找了阿暖,也不知现在情况究竟如何? 她虽然面上不急不躁,但心底不是不好奇的。 方镜辞也知晓她不过有几分好奇,故而有此一问,所以动作闲雅给自己斟了杯茶,才慢悠悠道:“很好。” 安国公主微微挑高左侧眉梢,“瞧着除夕那日,我还以为阿暖不会理会他了。” “殿下为何会如此猜测?” 安国公主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悠悠问出一句——“沈公子的身份应该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吧?” 方镜辞喝茶的手微微一顿,面上却没有显露,只是问:“殿下为何这样猜测?” 安国公主却道:“不过随口一猜罢了。” 她站起来,掸了掸裙子,“听说明日元宵宫宴,顾家那位千金小姐要献舞。” 方镜辞微微笑了一声,“倒是不止顾家千金。” 他迎着安国公主微含疑惑的目光,笑得风雅别致,“我们宁国公府的表小姐云裳,也打算在明日的宫宴之上,为陛下献上一支曲子。” 安国公主这才露出讶色,“你那位娇怜可人、才貌双全的表妹?” 虽然对她这个说法有章 许不满,但方镜辞还是微一蹙眉,点了点头。 安国公主静默了一会儿,才不确定问道:“她为何也要在宫宴之上献曲?” 不等方镜辞回答,她便自己琢磨开来,“顾家千金献舞,据说是早有入宫打算,你那位表妹……”说着,她露出既释然又惊讶的神色,“她也想入宫?” “不错。”方镜辞的笑意也浅淡两分,缓缓点头。 安国公主顿时面露惋惜,“好好的姑娘,为何这般想不开,非要将大好年华撒在重重高墙之中?” 方镜辞也并非没有疑惑。得知云裳要见他之时,他虽预感到云裳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但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居然是要告诉他,她想要入宫。 毕竟是自小在眼前长大的,他心底不是没有惋惜,也曾试着劝过她,只是彼时她两眼含泪,凄楚万分,“云裳失去了家人,孤苦无依,宛若浮萍,随风飘零。如今表哥做了驸马,心中再无云裳半分余地,除了入宫,云裳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