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安国公主虽然上交帅印,但心中仍有不服,藐视皇权,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他二人于金殿之上毫无顾忌争论起来,不管是主和派还是主战派,一时之间都不知如何插手。 安国公主与方镜辞乃是主和派之首顾鸿生推荐、小皇帝赐婚,因方镜辞也是主和派之一,主战派向来对他感官不佳。但自两人成婚以来,方镜辞的立场顿时微妙起来,主战派心存疑虑,主和派不敢与之交心,他却诸事如旧,未曾看到心怀不满之意。 加之他虽处境微妙,但对安国公主还算上心,又处处为安国公主着想,是以主战派不少人倒是对他放下戒心。 相反主和派看待他的眼神便空前微妙了起来。 但是谁能想到,如今平遥战事起,安国公主欲前往,率先出声反对的,却是方镜辞。 赵琦虽然心中不愿安国公主前往平遥,但想来以安国公主之威名,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是不可能之事。他向来不喜战事,靖南反叛虽在预料之中,也是诸多不愿。倘若安国公主前往,能不费一兵一卒而平息战事,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他也会准许她前往。 但是此时听闻方镜辞所言,却又觉得不无道理。遂道:“驸马所言有理,此时平遥尚可守,还未到安国公主出手之时。” 而后环视一圈,目光落于安国公主身上,“皇姐忧心战事,朕甚为理解,今日闯宫之罪便不再追究。” 安国公主急道:“陛下……” “皇姐也累了,不如先回府中休息。”言下之意,竟是连商讨战事也不让她听了。 怒火烧心,安国公主死死瞪着他,而后将手中长刀狠狠插于地上,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无礼至此,朝臣颇有异议。但眼见着竖立在地板之上的长刀,便没一人敢出声。 金殿地板以金砖铺就,无比坚硬,刀枪于上都难以留下痕迹,而安国公主却硬生生将卷刃长刀插入地板中半尺余长,与金殿大柱之上的刀痕交相呼应。 从宫中议完事回到公主府上的方镜辞便听闻,安国公主骑快马出了长安城,朝着西北方向而去。 钟叔忧心忡忡,“殿下无诏离开长安,倘若陛下追究起来,是重罪。”他望着方镜辞,眼神恳切,“驸马爷,这该如何是好?” 方镜辞按着眉心思索半晌,抬头道:“殿下倘若前往西北,势必途径蔚县。我速给严先生递消息,让他务必将殿下拦在蔚县!” 安国公主原本想快马直奔西北军,但途径蔚县,想到严先生隐居此处,马速便慢了几分。 谁曾想,这一慢,便彻底被拖住了脚步。 蔚县城门之外,一群学子装扮的少年书生于官道之侧席地而坐,眼见她策马而来,身后还跟着数位高大魁梧的随从,也不畏不惧,拱手相待。 安国公主瞧着有趣,拉着缰绳让马停下,便听见其中一位广袖长袍的学子恭声问道:“敢问姑娘可是安国公主?” 头一次被人拦截于半道,安国公主眉梢微扬,“我是,你有何事?” 学子再次施礼,“先生有话,想要见公主一面,还请公主下马,随我而来。” 安国公主迟疑片刻,翻身下马,将缰绳递与身后随从,跟着学子进了城,又一路向西,才在一处宅院门前停下脚步。 早有人先行一步回去通报,此时一位须发皆白,但精神尚好的儒雅老者立于门中,瞧见安国公主,朗声笑道:“许久未见,公主殿下相较从前,倒是依然如故。” 瞧见老者,安国公主也是微微笑着,躬身行礼,“拜见先生。” 而后才道:“先生倒是老当益壮,愈发显得年轻了。” 严先生大笑两声,这才道:“殿下与景之大婚之时,我却不曾送上一份礼,着实愧见殿下。” 安国公主倒并未在意,“先生客气了,世人皆知先生不喜这章 凡世俗礼,即便我与驸马都与先生相识,也断然没有先生为我二人破例之说。” 严先生虽居闹市,却远世俗,向来不喜繁文缛节。他不送礼正常,反倒是特地令人送上一份礼,会令世人皆惊。 说这话,严先生将安国公主请进宅院。 虽居于闹市,但院中清幽,布置虽简,却处处书香。 安国公主环视一圈,眉梢微扬,“我虽知晓驸马也是先生高徒,但先生向来收徒严苛,驸马虽外表儒雅,但并非先生所钟意之人,先生为何会留他在身边?” 安国公主素来聪颖,从城门外到此处,一路时间,已经足够令她想明白,严先生之所以吩咐学子于管道旁等候,只怕是驸马方镜辞派人传信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