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开口。 自燕云城回来后,赵琦便一改先前的跳脱张扬,整个人愈发沉稳内敛起来。此时他的目光隐在龙珠之后,瞧不清脸上神情,颇有几分高深莫测之意。“两位爱卿明事理,识大体,有你们前往平遥,想来也能解平遥一时之急。” 方镜辞当即谢恩。 只剩曹国舅白着一张脸,好半晌才叩拜谢恩。 即便方镜辞未曾向皇帝求一兵一卒,但驸马监军,兵部还是不得不派兵护送。 方镜辞也不跟他们客气,张口便要了五千精兵。 兵部尚书愁得头发都快掉了,不住搓着手解释道:“方大人,安国公主征战靖南,边境为防北魏南齐突袭,又时刻严守着。如今朝中兵力真的不足,您不是不知晓……” 话还未说完便被方镜辞打断:“所以我只要五千精兵。” 兵部尚书苦哈哈着一张脸,“要不您看我跟着您一块去平遥行么?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当个跑腿的马前卒……” “让您跑腿,还不如我自己跑。”方镜辞再次毫不留情打断。“说不定更快章 。” 兵部尚书再次搓了搓手,无以言对。 方镜辞也不为难他,“既然没有五千,那么便两千人。”他不等兵部尚书再开口,便果断道:“如今世道不太平,您也不想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驸马死在半路上吧?” 兵部尚书的脸顿时黑了。 倘若因为他没有派兵保护,致使驸马遇敌身亡,届时别说皇帝,就是安国公主都决定不能饶了他。 打劫完兵部尚书,方镜辞又去了趟国舅府。 曹国舅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却碍于安国公主,不得不以茶招待。 谁知方镜辞坐着慢慢饮茶,似乎一点儿都不急着说什么。 他越是不急,曹国舅反倒越是着急。 好不容易等到他一杯茶水饮尽,曹国舅刚想问他来做什么,便听见放下茶盏的方镜辞慢悠悠道了句:“国舅爷府上的茶水香甜可口,别处可喝不到。不知景之是否有幸,能再饮一杯?” 他还不想落个吝啬到不给茶的地步!曹国舅臭着一张脸让丫鬟斟茶。 一连斟了三次茶,曹国舅都怀疑他灌了满肚子水后,方镜辞才慢悠悠开口—— “此去平遥城,路途遥远,如今世道又甚乱,也不知我们是否能够安全抵达?” 他下巴微扬,眼含忧愁。仿佛此去平遥城,并非他向皇帝自请,而是被强行派遣一般。 曹国舅冷哼一声,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便听到方镜辞继续道:“我倒是无所谓,总归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 曹国舅心说,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但是国舅爷就不同了。你是国之栋梁,身份高贵,但路径安城一带,有不少暴民山匪,据说最是不喜您这般富贵之人。也不知他们听闻消息,会不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理喻之事?” 方镜辞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仿佛在闲聊着什么趣闻一般。“听闻早先有如您一般的贵胄子弟途径那处,被冲下去的山匪抓住,刨肠挖肚,曝尸荒野,死状凄凉……” 他又扔下一大堆恐怖至极的话便回去了,留下曹国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才招来管家吩咐道:“去护城司借调章 兵马,护送我与驸马前往平遥城。” 方镜辞忧心平遥城,等到曹国舅难得雷厉风行召集了兵马,便迫不及待启程。 一路风驰电掣,快马加鞭赶往平遥城。 贺安催马赶上方镜辞,单手握着缰绳,另只手捂着胸口,做出了个呕吐的动作,而后对着方镜辞挤眉弄眼。 烈风呼啸过耳,马蹄声敲打地面,声如滚雷。方镜辞顺着贺安的视线瞧了一眼,方向正是曹国舅乘坐的马车。 他收回目光,表情不甚明显笑了一下,嘴唇微动,说了两个字。 贺安凭借多年伺候他的经验,保证他说出的两个字绝对是——活该! 平遥城如今暂代总兵的是副总兵高与荣。此人智谋尚缺,胜在果敢,所以便由他暂代平遥城总兵之职。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