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她的体力大不如前了。 “娘娘,孙公公送来了一些?花。”婢子进来道?。 她微微伸了个懒腰,声?音仍有些?懒散,“如何?” “开的盛吗?”说完便?用手肘撑着头,人又躺了回去?。 “开得?极好,娘娘现在可要看看?”婢子又问。 “算了,就放在外边儿吧。”程裳没有兴致,不过是花而已,又不是开在冬日里就显得?贵重。 要说,天暖和了才是花应该开的季节。 这些?花儿都是在温室中被悉心栽培的,就等?着送到宫中,为了讨贵人们开心。哪怕是贵人看都不看一眼,下人们该做的也还是一样。 婢子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应声?出去?了。 程裳知道?,她想说若是在外面会被冻死?的。有些?花,不适应节气的开着倒不如死?了。 她一转身继续半躺着,若是没有意外,今夜应该就能见到柳安的夫人了。 …… 御书房内,门外的太监匆匆进来。 “陛下,这是政事堂丞相呈上来的。” 皇上接过来大致看了一眼,无?非是柳安说自己今晚有事不能前来同陛下庆贺。他勾着嘴角,随手丢在案上。 “就算是他不主?动说,朕也会问问他。”嘴上这么说,可皇上心里还是好奇柳安的夫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即便?是想要护着一个人,倒也不必如此?。皇家盛宴又不会出什么乱子。 除非…… 他这夫人见不得?人。 有点意思。皇上双手负在身后,在房中踱步。 柳安是他最满意的丞相,不重权亦不同朝中势力来往,从他任相到如今,将近十年之久,却从未做过大的出格之事。即便?他这个夫人真有什么,自己也是不会怪罪的。 不过是个女人,再见不得?人,又能藏多少?事。 女人。 呵。皇上冷笑一声?。 这天下早就没有能掀起波澜的女人了。 “陛下,皇后来了。”孙恩德进来通传。 皇上觉得?心中堵得?慌,摆了摆手,“有什么事都让皇后自己决断就好,朕乏了。” 听到这话孙恩德只能出去?。 皇上独自坐着呆滞了许久,而后唤来孙恩德,“太子近来如何?” “回陛下,太子聪慧勤勉,现在已经能论政了。”孙恩德道?。平日里皇上是想不起太子的,但今日不同,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 “陛下可要召见太子?”孙恩德顺着问。 “不见了。” “你出去?吧。” 他遣走御书房的所有人,关上门窗,熄灭灯火。四周安静的只剩他的脚步声?。 在正中位置,忽然?有意识瘫倒在地上,他就这样抬头看着上面。 那天太平静了,如现在一般平静。外面准备宴请百官的喧闹传不到后宫,本该忙碌的皇后将自己锁在房中,悬死?房梁。 两行泪从皇上脸上划过,他记得?卢琳留给自己最后的话:陛下,多疑之人最后只会逼走所有人。 他笑了。泪水顺着脸上的褶皱,断断续续。 皇权,得?到它的人必将永远承受孤独。 “陛下,贵妃娘娘来了。”外面又传来了声?音,大抵是皇后觉得?自己不出去?才找来了贵妃。 他如尸体一般享受着此?刻的安静,外面很识相的闭上了嘴。 若是卢琳在外面,想必已经强行进来了。程裳如此?爱耍性子,也不敢破门而入御书房,皇后秉性,从不逾矩。 也罢,是他亲手逼走了卢琳,逼得?她连魂魄都不愿来锁走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地上爬起来,晃悠着身子走了出去?。 门一开,外面的人都有些?震惊。 陛下看起来心事沉重。 皇上忽然?笑了,他晃悠着走到程裳身边,一把将人揽在怀里,“爱妃久等?了。 “陛下…”程裳也惊诧于皇上的神色,他似乎又苍老了。 “哈哈哈哈。”皇上又大笑,“如此?紧张做甚!朕不过是小憩了一会儿。” “孙恩德!” “奴才在。”孙恩德应声?。 “朕今日想要吃辣的,把所有的甜食都换成辣的。”皇上道?。 程裳不解其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