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下降家族,必为皇帝亲信,极为信任之名门望族。 “陆府满门忠烈,原可再兴旺百年,是他咎由自取。” 观月帝一声叹息,仿若话语之间又老了几岁,他手背冲外,轻轻扫了扫—— “你回去吧,去看看霍显。” 姬廉月站起来,不知道为何眼底有些发酸,他忽然想知道若是这几年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若是他真的是女儿身,他是不是会嫁给陆丰—— 他是威风的锦衣卫指挥使,整个京城的官员看见他还会瑟瑟发抖。 他则是他养在府中普普通通的妻,平日闲来无事与京中贵女闲聊游戏,或者窝在家里,怀中抱着只猫,写上一首打油诗,谱上一首不堪入耳的浪曲……待每日黄昏下职,夫君身批夕阳而归,他站在门廊下等他,给他念一念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两人会一同用晚膳。 他可能会缠着陆丰那面瘫脸给他讲一天宫里的八卦,那些琐事面无表情地被讲出来,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好多的琐碎幻想拼凑出一个平静也平凡的一日。 最终被殿外屋檐,落在鼻尖的一抹雪花打碎了所有的画面。 “……” 姬廉月的眼泪猛地滚落下来,心中升起了一股茫然与悲怆,恨造化弄人,也想过或许曾经年少时期,他确实憧憬过陆丰—— 只是那年花好月圆,好像没有太多的烦恼,亲朋好友都在身边,国泰民安……有太多更眼花缭乱的事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根本没有仔细去想这些风花雪月。 后来有了霍显。 他毫无征兆地闯入,强势地占据了一切,他总算是意识到原来这世间还有这样一种感情…… 可惜这种感情太特殊,一次只能给一个人。 他和陆丰就这样错过了,好像有些遗憾,但仔细想,似乎又没什么好遗憾的。 姬廉月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否算对不起陆丰,他只是忽然猜想,或许陆丰今晚根本就没想过活着走出皇宫…… 他也不知道这人世间是否还有什么值得陆丰眷恋。 但他总归希望是有的。 彼时,天已蒙亮,东边有初阳升起……晨光熹微,刚到了一日里最冷得时候。 …… 将军府。 养心殿中的混乱一过,霍显草草包扎便回到了将军府,战场上受过的伤成百上千,他亦并未将这次放在眼里。 虽然这次伤口是比以往深了些。 霍显回了将军府,也没唤人,黑暗中自个儿提了井水清理了伤口又缠了纱布——隆冬腊月,井水已经快结冰了,那冰冷却正好麻木了伤口带来的疼痛,男人觉得很是受用。 清理完伤口便翻身上床睡觉,如此作死之下,半夜就发起了热。 将军府的管家是半夜叫隔壁安王府的管家弄醒的,睡眼朦胧中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大爷受了伤,宫里头派了人来瞧瞧。 将军府管家晓得自己这是失职,吓得屁滚尿流,跑过去敲霍显的房门,半天又没人应—— 心中“咯噔”一下,硬着头皮推开了门,便看见只盖一床薄被躺在床上的男人…… 外头能冻死一头牛的温度。 见霍显对来人毫无反应,管家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大,垫着脚上前探了探男人的体温,滚烫一片! 管家吓得一个m.xIAPE.cOM